说不定,这些虫子都不会产生想要寻找新的文明物种的想法。
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结果啥都找不到就好笑了。
木淮毓在被窝里蛄蛹几下,将脑袋换到另一边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堪称得过且过的侥幸可以保留多久。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他还需要再观察观察,才可以下更进一步的结论。
木淮毓知道,自己现在还可以被军兵们当成客虫看待,纯纯是因为他和他们的武力值差距太大,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很蠢(或许吧),什么都不懂,估计对他们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都不用等他今晚睡着,他踏入房门前就会有红点瞄中他眉心。
也就是看他还算老实,他们才不动他。
瘫在床上的青年又慢吞吞将自己翻了个面。
之前的那套托词肯定也用不了多久。
他需要重新想一个。
按军医和上将的表现来看,他目前处于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有病的状态。
那干脆就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编。
因为身体异于常虫,从小被歧视排挤到大,所以自己心理上也生病了。
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育,还要自己把自己拉扯大,每换一份工作都要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身体的秘密被别虫知道。
极度厌恶自己的身体,但又不舍得伤害自己这副看起来十分干净的躯体,结果失去理智之时还是自残了。
每每清醒过来,他都要问自己,被别虫欺负也就罢了,他自己也要欺负自己吗?
极端的厌恶与怜惜相冲相斥,最后让他完全放弃了纠结。
纠结再多又有什么用?他没有其他办法,也不想再痛苦下去,那就干脆当做忘记了吧。
不知道自己的异样,也就不会为其感到痛苦。
只是没想到出行途中会出意外,最后被军部的虫捡回了军区。
自己死死掩藏的秘密也掖不住了。
被发现了。
所以他现在应该十分,十分……惊怒,怨愤,又恐慌。
木淮毓皱着眉宇,觉得自己似乎还漏了什么没考虑到。
须臾之后。
青年默默爬出被窝,表情平静,实则眼圈通红,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死气。
木淮毓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未被自己找到的监控器或摄像头,他僵着身体进了洗漱间,仍不敢放松。
他和镜子里的白发青年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