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安德伊尔率先道:“阁下,你真的一定要走吗?你要去哪?”
青涯眨了眨眼,说:“也不是一定要走……但是我的确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安德伊尔握了握拳,压下内心的阴郁,尽量冷静地问:“那有需要吾帮忙的事吗?”
青涯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
他有些害羞地问:“那可以请陛下给我一个轶、费轶阁下的联系方式吗?我关注他好久了,特别崇拜他,而且星网最近还出了这种事,我有点担心他。”
这个理由应该不至于让陛下怀疑什么吧?
他真的很想去找他哥,但是他有点担心自己在雄保会贸然出现会给他哥带去什么麻烦。
就他的观察而言,他哥的确没失忆,但是他还是继续营造了失忆的假象,那看来是不想暴露什么。
就比如,一只失忆的虫不应该记得以前认识的虫。
虽然他们可以互相装不认识,但他俩特征太过显眼,可能装得不像。
他哥倒是没问题,他怕自己会出岔子。
万一一亲眼见到他哥,他就嗷嗷哭怎么办?
到时候怎么解释?跟其他虫说终于找到了家里虫所以感动得哭了?
那他哥还得装失忆啊,又不能当面认他,就算是请他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讲话,谁知道会不会有虫偷听?还有那种隐蔽的监控摄像头,把他俩对话全程录下来就完蛋了。
雄虫恳切地看着安德伊尔。
安德伊尔扯扯嘴角,有点笑不出来。
费轶,怎么哪都有你?
他努力了一下,艰难地皮笑肉不笑道:“他过两天会进宫一趟,阁下您可以去见他。”
青涯眼睛刷地一亮。
他连忙点头:“好哦!谢谢您!”
又来了。
只会说“您”吗?
好想用舌头帮小雄虫纠正一下,他那条总是发音错误的舌头。
安德伊尔垂下眼帘,用如同蛇类阴冷的目光扫视着雄虫红润的唇。
蓦地,他又绽出笑颜,那笑容灿烂至极,在月下阴影中甚至透出些森森的诡异感。
“那阁下就不能走了哦。”
虫皇天蓝色的凤目中不含一丝阴霾,充斥着全然的真诚之意。
“毕竟阁下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外面哪有皇宫好,而且外面太危险了,那些监控防护系统可能保护不好您。”
青涯还没从他刚才那个笑里回神,呆呆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