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虫渐渐散了。
没有虫想起要去搭讪阁下这件事。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希望这位军官还能活着出教刑室。
他们不想变成这样。
费轶面无表情。
他冷漠地思考着:与他无关,他自己都顾不好自己,哪还有心思去管别虫。
他要习惯看到这样的场景,因为以后他会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
他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不会管。
他们的死活与他何关?
他那些多余的怜悯并不会为他带来好处。
赛迦维斯侧头看着漠然的雄虫。
是什么让他露出这副表情呢?
明明面上这么冷漠,眼尾却濡湿得好像要哭了一样。
黑发雄虫突然动了动,像久不开机的老机器,动作带着滞涩,一卡一顿,转身进了飞行器。
赛迦维斯望向刚才那只军雌离开的方向,神色不变。
一个黑影顺着虫流飞速窜了过去。
赛迦维斯收回视线,关了舱门。
黑发雄虫闭眼,身子放松地陷在懒虫沙发里,似乎有些累了。
赛迦维斯绕去了驾驶室,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费轶。
费轶慢慢睁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上方。
他回不去了。
黑发雄虫把手搭在眼皮上。
以后,没有一个叫费轶的人类。
只有一只叫费轶的雄虫。
一只冷眼旁观军雌苦难的,恶劣的雄虫。
*
黑发雄虫回了房间。
管家悄悄看了楼上一眼,对赛迦维斯埋怨道:“元帅,怎么不带着阁下出去逛逛就回来了?”
赛迦维斯:“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