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轶没有拒绝。
他跟在珐笛麦身后,听着珐笛麦字句清晰的介绍说明,神思微微游离了一下。
要是他做的太明显了,会被雄保会炒鱿鱼吗?
不能吧,他只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的雄虫,他能做什么坏事呢?
办公楼只有七楼,许多雌虫都是神色匆匆,看到他们时只是轻轻点头,连话都没说。有的虫看到费轶时,神色变来变去,最终还是回归平静,没有上去打扰费轶和珐笛麦。
在他们逛到四楼414号办公室门前时,费轶随意一瞥,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珐笛麦时刻注意着他,看到他停下后,回身询问:“怎么了阁下?”
黑发雄虫直直盯着办公室墙壁上那一件标本:“那是什么?”
珐笛麦语气平静:“虫翼。”
费轶一寸一寸地扭过头,眼睛缓慢一眨,声音轻得好像要被风吹走:“……什么?”
珐笛麦与他对视,脸色是一种诡异的漠然:“虫翼。”
他一字一顿:“雌虫的翅翼。”
珐笛麦清晰地看见,黑发雄虫的瞳孔颤了颤,迅速骤缩然后放大。
墨瞳之中映出了倒影。
那一对清透的碧水绿翅翼,带着浅浅的金色纹路,有种在光线中切割着琉璃的美,如在尘埃之中无力挣扎的生命。
渐渐枯萎的生机,带着死亡的美。
费轶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胸膛间有烧灼着理智的怒火,正不断咆哮着冲出重围,顷刻间便能焚烧万物。
但黑发雄虫的面色却很淡漠,似乎并不关心:“这是谁的?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这是弗蓝迈笆阁下的,他喜欢收集漂亮的翅翼,尤其是活着的雌虫身上的,完整地剥下来时还带着颤动,十分新鲜,十分美丽。”
“这是他近期一副比较喜欢的作品,所以他摆出来好向别虫炫耀。”
黑发雄虫嚼着这几个字:“弗,蓝,迈,笆?”
他眼神漆色浓重,眼眸一眨不眨:“我记住了。”
珐笛麦似乎有些担忧:“阁下,或许弗蓝迈笆阁下只是忘记了关办公室的门,我们还是帮他关上吧,被别的虫看到了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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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轶歪头,反问他:“已经看过那么多次了,还在乎这一次吗?”
珐笛麦哑然。
黑发雄虫静静地看他一眼,垂下眸,越过他走到前面。
“还没逛完,走吧。”
珐笛麦安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