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鸿门宴吧!”容昱安死盯着他。
“一哥你这个人疑神疑鬼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容静丞随口埋怨一句,转头看向容老爷子,“父亲,你看一哥,我好心喊他回来吃饭,他居然这样怀疑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容老爷子只是瞥了次子一眼,轻飘飘地说:“昱安,坐下。”
容昱安捏紧拳头:“父亲,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在偏袒这个怪物吗!容家会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这个怪物!”
“昱安。”容老爷子的声音沉了下来。
容静丞一脸委屈:“真过分啊一哥,我们可是同父同母,血脉相承的亲兄弟,居然说我是怪物。如果我是怪物,那你呢?父亲呢?小王一呢?”
被点到名的容骏霆哆嗦了一下,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猛吃甜品。
容昱安冷冷看着他:“不管你怎么为自己开脱,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魔鬼!”
“昱安!”容老爷子的声音更沉了,脸色也阴沉如水。
“呵呵。”容昱安冷笑起来,“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摆家主的架子吗?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年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会怕到跪在你脚边认错吗?呵,早就变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容衡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站不起来的废物,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所赐!”
“你!”容老爷子用力一拍桌子。
“父亲。”容静丞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您心脏不好,不要动怒嘛——一哥,你也少说两句,这可是我们的父亲啊。”
容老爷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小儿子,这确确实实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孩子,不是因为他最小,而
()是因为他最不像容家人。
容家人重欲(),容静丞的存在简直是一股清流。
他浪漫随性?()?[(),与世无争,他的眼中只有艺术,权力和地位于他而言,都不如手中的画笔和指下的琴键。
一个不像容家人的容家人,放在群狼环伺的容家,会有什么下场?
答案可想而知——也许在某天,尸体就会出现在某个池塘里,或者缺胳膊少腿,从此生活无法自理。
面对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如初生婴儿般无力的孩子,容老爷子心中那点仅存的怜惜被唤醒,于是将小儿子放在身边保护了起来,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如果他不要,就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容老爷子知道他的偏爱引得另外两个孩子的妒恨,他们屡次对年幼的弟弟下手,尽管他百般提防,还是被得手过好几次。看着小儿子虚弱地躺在病房里,容老爷子心痛归心痛,对那两个孩子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惩罚了事。
因为他知道,这是容家人血脉里的东西,为了权力,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曾经的他也是踏着兄弟的血一步步走上权力的顶点,这就是容家人。
他早该知道,容家人就是容家人,再不像容家人,那也流着容家的血,不一样?
无稽之谈,是他看走了眼。
次子说得对,他的小儿子说不定真的是个怪物,否则一个浪漫单纯的艺术家,要如何在一夕之间变成狼子野心的阴谋家?除了他心中的怪物苏醒,再无其他可能。
容老爷子轻轻摇头,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在四年前的权力斗争里,输了就是输了,容家人还有另外一个特质,愿赌服输。
现在他会出声阻止次子,不是偏袒小儿子,而是在保护他,他口中的怪物不会永无止境地不计较,及早停止挑衅才是上上之选,可惜,次子早就被恐惧给迷住了眼。
容昱安冷笑:“父亲被你害得残疾,大哥被你害死,我被你逼得远走他乡,容家因为你四分五裂,而你,现在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玩过家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