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拿饮料敬你一杯。”陈冬端起杯子。
莫逸信咧嘴一笑,拿起瓶子给自己斟满一杯劲酒,端起来,“当!”跟陈冬碰了一下,说“辛苦你们了,我来个大的!”说完,把杯子放在嘴边,“咕咚!”一口干了。
“你说这老黄也真是个人物!不简单。”陈冬说。
莫逸信听他这么一说,“呵呵!”一笑,说:“你可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公安的线人?”陈东说。
莫逸信沉吟一下,对陈冬竖了个大拇指,说:“这是一种身份。还有其他身份。”
陈冬期待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看来是极有兴趣。
莫逸信说:“看你这么有兴趣,今天趁着我略有醉意,就跟你讲讲。”
罗宇翔一直坐在旁边边吃边听,也不吭声,这会站起身来,走出饭店。不一会就回转回来,手里又拿了一瓶半斤装的劲酒,原来是买酒去了,他回来坐下,默默打开瓶子,给莫逸信又倒了一满杯。
呵呵一笑,说:“哥!你别卖关子,赶紧说,今晚劲酒管饱!”
莫逸信和陈冬看此情景,互相对视,笑了起来。
莫逸信端起杯子,和罗宇翔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说:“他是个贼头!”
“贼头?啥意思啊!他也干那事!”陈冬说。
“这贼头可不干扒窃的事。”莫逸信说。
“只是火车站附近的扒手都认识他,有需要协调的事都找他帮忙。他跟火车站附近的有关部门能说上话,如果哪个扒手犯了事,他可以出面说情,久而久之,他就在这片区域的扒手中建立了信用,就成了’头头’。”
“原来是这样!”陈冬说。
“他有别于新疆饭店老板,新疆饭店老板是用毒品控制一帮人去扒窃,老黄他们完全是讲江湖道义,是松散型结合,有麻烦了可以找他帮忙,也可以不找他帮忙,完全根据自己的意愿。”莫逸信继续说。
“这次帮咱们抓人,你发现没有,抓的全是新疆饭店控制的扒手。他也许会帮咱们抓几个过路的贼,尽可能不碰靠他吃饭的那帮贼。”
“这些贼出来扒窃,为什么自称是’上班’,你明白吗?”莫逸信问陈冬。
“不明白,喊的倒是文雅。”陈冬说。
“他们出来扒窃一般都选择在公交乘车高峰期,早上在六点到八点半,中午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半,还有五点半到七点半,再有就是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这些时间段跟正常人上下班的高峰时间基本一致,火车站有百货商店、批发市场、步行街、箱包城、服装市场等等,是各种商品的集散地,还是火车客运站,坐火车的旅客、来往商户、外地来进货的、逛商场买东西的人多,这些人大多都带有现金,手机必不可少,高峰时段下手,人挤人,成功率高,不易被发现。”莫逸信继续说。
“还有,如果有外地的扒手来火车站区域作案,被当地上班的扒手发现了,就会报警或者汇报给贼头,由当地部门进行打击处理,外地的扒手来作案叫’抢地盘’。”
“这里边还有这么多道道。”陈冬说。
“中国社会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三教九流,层次分明,哪个阶层不分地盘,有利益就有斗争,利益相同就结合在一起,形成利益共同体,划分势力范围,就叫’分地盘’。再先进的社会制度,也不可避免的存在这些历史文化的产物。”莫逸信说。
罗宇翔半晌没说话,突然插嘴,说:“自从那次铁拳行动以后,方勇敢就被提拔成派出所指导员了,他跟着你两年没有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