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高台上,一个立着的纸人突然拦腰折断,正好与薛繁脸对着脸。
倒着的纸人脸上涂着两团重重的腮红,嘴角几乎笑裂到了耳根。
它发出极其尖细的声音:“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台下纷纷鼓掌,薛繁手里的红绸不受控制地往新娘的方向收紧,好像要把他带去某个地方。薛繁尚存一丝理智,愣是咬着牙定在原地没动。
红绸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两人似乎是在拔河。
薛繁心里疯狂祈祷自己赶快从这个噩梦中醒来,可这时候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梗着脖子慢慢回头,只见台下那群宾客都站了起来,抹着腮红,咧着嘴,如戏曲般一帧一帧地向自己平移、放大。
鬼……好多鬼……
薛繁当场就卸了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现实里,薛繁猛地睁开双眼。
可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寝室的天花板,而是一片鲜红的颜色。
“老公,婚礼还没办完呢,你怎么先走了?”
霎时间,薛繁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原来这个女鬼漂浮在了他的上空,鲜艳的红盖头垂到了他的脸上。
薛繁又一次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后来一连几天,但凡他睡着,就会梦到自己被强迫着做新郎官。
由于经历的多了,他晕倒的阈值也越来越高,所以每一次的剧情都在往前推进,最近一晚,他已经把新娘的盖头撩开了。
果然是那一张令自己恐惧万分的麻子脸。
她细小的瞳仁紧紧地盯着自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垂涎意味十分明显。
再这样发展下去,薛繁毫不怀疑自己会在梦里失身。
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上课,神经衰弱到不行,周围出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一跳。
同学们都以为他是陷入爱情的苦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只有一个学东玄的人看出来,薛繁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于是他给了薛繁一个建议,让他去看看粜米巷的阴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