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乐青,前来支援合山墙!”骑马杀出,乐青一骑当先,横刀往前冲杀。
他作为镇边大将,军功并不算太出彩。但这一生,他有过两次最为壮烈的驰援。其一,是六夷灭纪之时,他从内城带着大军,去边关支援东方敬小军师。
其二,便是这一轮的驰援合山。
“提刀破虏!”
“吼!”
眼见着主将的威风,杀出城的万多人河州军,也都纷纷怒吼起来。在行伍最前,一身亮甲的常威,枪出如龙,与乐青并肩而骑,杀得近墙的草原人,不断逃散。
“可识得渝州常威!”常威振臂,飞马直奔不远处的一个狄人酋长。拼着挨了一刀,在荡开四五人的阻拦后,学着自家少爷的模样,敌军中怒吼着长枪一掷,将还有些发懵的小酋长,瞬间掷死马下。
他并未停下半分,又勾手取了另一柄长枪,再次奔马战沙场。
整个长墙的攻守,由于河州军的杀出,一下子开始了逆转。不管是组建的草原死士,抑或是抱着撞木的步卒们,都再无先前的破墙气势。
惊乍之下,先是几人的逃兵窜散,紧接着又有越来越多的草原士卒,惊得不断回跑,只不用多久,迅速连成了溃败之势。
提着刀的草原监军营,杀得刀刃发卷,都无法阻挡这一场溃败。
大军之后,郝连战举着的金刀,久久顿在半空,似是没有了半分力气。前军无法破墙,抢不得时间,后头杀来的中原联军,便要将他们围杀在合山镇前。
“狼王,局势危矣!”神鹿子咬牙。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未有轻视中原人的想法,却依旧无法辅佐草原王入主中原。
明明有着大好的优势,又趁着北渝西蜀两败俱伤之时,怎会……弄成这副鬼样子。
紧张之际,神鹿子喘了好几口大气。他回过头,想要劝郝连战收拢人马,准备死战。却一下子发现,面前的这位草原狼王,已经双膝跪地,面朝塞北草原的方向,低头来拜。
“狼王……”
郝连战长呼一口气,虎背熊腰的身子,在阳光下挺拔地站了起来。他垂下手,解开了身上金甲金盔,徒留赤身的模样,披发在风中飞舞。
“想我当时在草原上,便是这般赤身握刀,独战群狼。我似是又有了那种面临生死的感觉。”
郝连战昂头,怒意化成了战意,在双眸间灼灼燃烧。
“我知军师的意思,定是让我收拢人马,准备与中原人死战。我亦有此意,既逃不得,不如同举刀,生死杀这一场。”
“狮卫,传令全军,本狼王要亲上阵,手刃中原之敌!”
“擂牛皮鼓,吹起长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