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陈二道对着镜子哭红了眼,他特意组局,没嘲笑成斐城,丢了自己的脸不说,还弄丢了小黄。
世界还有比着更悲伤的事吗?
没有。
想到落在斐城手里的小黄,想到斐城那个丑东西,陈二道瞬间哭的更大声了,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斐城从隔间一出来,就看到陈二道狼狈的样子。
斐城:……
本不想理他,毕竟他找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礼让。
但是看到鼻涕快下来的瞬间,斐城还是没忍住,恨不得抽出纸糊他脸上;“你至于?”
他记得陈二道对车好像并不怎么痴迷,甚至都没有他玩的多。
陈二道怒了。
他怎么不至于!
他专门弄来打击斐城的小黄,最后落在斐城手里,就像是他被抢走的女朋友一样,这让他根本没办法释怀,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这是男人的面子!
陈二道破防了,他大吼着,涕泪横流:“别以为你有你爸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给我等着。”
洗手间的墙壁是极简的黑白两色,灯光下,镜子里对撞的色彩格外强烈,人在其中有种静立的空旷感,大吼的声音在墙壁上来回撞击,直钻人的耳膜。
‘……你爸护着你……’
像是轮回的电影台词般,在斐城脑海里播放,他看着陈二道的脸,都忘记了嫌弃。
原世界里,斐城和节目里的素人父亲被陈辉杰以各种手段拉来这个聚会,避无可避。
但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聚会,是一个局,是一个早有准备,蓄谋已久的局。
庄父收买了陈二道的女朋友,让她把脏水泼到斐城身上。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戴绿帽的耻辱。果然,庄父得到了陈二道组织聚会要在斐城身上找回场子的消息,黑粉头和素人父亲都是庄父的人,巨的大网已张开,斐城只要进去就会成为里面被按死的鱼。
聚会上,斐城就像是站在圈中被所有利箭对准的猎物,没有意外,百无一失的被扎成了刺猬。
他人生的曲线经过这次聚会像是达到谷顶的峰值,猝然下坡,直坠深渊。
但是现在,因为斐然的介入,下坡是不可能的,崽的人生只能上坡。
他的崽可是有爸爸的人。
斐然站在车前等了又等还没见崽出来,拿出手机,给斐城打了电话:“儿子,你不会是困到在厕所睡着了吧?还是掉厕所里了?如果是后者,请不要喊爸爸,爸爸会嫌弃的。”
斐城:……
本来还起伏不已的情绪,此刻什么都没有了。
做为一个被嫌弃的人,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流鼻涕的陈二道:“如果你掉厕所里,你爸爸会嫌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