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
奥德勒沉默地抖落巨剑上还挂着的血肉。
他轻声道“阿德莉娅”
而后,他也见到了雨幕落下。
在他眼前的却是更为奇异的一幕。
雨水落入漆黑的楚木、渗入黯淡的土壤,带走了不属于此地的所有。
包括这些来自异乡的侵略者。
司祭们的鲜血被冲刷干净,连尸体都在这雨水中渐渐腐朽,直至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他们从未曾存在过。
“原来如此,清洗一切的大雨吗”
尽管他的身上还留有阿德莉娅的术式,但到底不属于这片大地,雨幕的影响终将覆盖于他。
恐怕这也是那位少女对他的提醒。
银白的铠甲在雨幕中不发一语。
他就只是这样,拿起巨剑,不作任何感慨,无声而去。
沉默而寂静。
一切都仿佛不曾存在过,唯有义眼的少女证明它的真实。
玛丽安悄悄躲在树后,玻璃眼中倒映出铠甲离去的背影。
“布拉迪瓦拉夫人,”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不用跟着那位走吗?”
宗主与契约者的联系总是比她们想象中还要深很多,尽管布拉迪瓦拉夫人从未透露过她、那位大人与冬国之间的关系,但玛丽安自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许多。
她久久未曾等到宗主的答案,直到最后的一声叹息。
“我已经死了一千八百年啦,”布拉迪瓦拉夫人用说不清是哀怨还是叹惋的语调道“就让如今的辛特瓦尔去迎接旧日的风雪吧。”
那明明是法洛希比斯家族渴望已久的结果,可布拉迪瓦拉·曼·法洛希比丝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她曾经预想中的激动。
祂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位殿下与漆黑的少女并行的身影。
冰巨人面甲下的那个神情,是
幸福吗?
“不管了!反正我也已经死了一千八百年了!我们走玛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