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一边在心里思索其余的应对之法,一边推开了寝房紧闭的门,抬眼一瞅,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出声。
黑夜中,有一个女子静静站在她寝房内,室内没有烛火,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从窗户处投射进来照出女子模糊的轮廓。
魏嬿婉压下嘴边的惊呼,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她也看到了那人红肿的眼睛和寡白的面庞,疑惑开口道。
“莲。。。。。。莲心?”
莲心冷冷的看着魏嬿婉,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卑鄙小人,声音也满含憎恶。
“我劝你还是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为把我弄走就能取代我在娘娘身边的位置?呵。。。。。。没了我还有素练,再不济还有赵一泰,你的报应迟早回来的!”
魏嬿婉深深皱起眉头,觉得眼前的莲心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癔症太深?
深更半夜她也懒得再跟脑子不清楚的人继续掰扯,于是直言道:“莲心姐姐,你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皇后娘娘身上,更不能做一名忠仆,这样体面的离开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莲心犹如被戳中痛处一般,跳脚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对娘娘不忠心了??”
话到此处,魏嬿婉已经失去了再与她争辩的欲望,自顾自的打了水净手,身后的莲心沉默的伫立了半晌后终于低低啜泣出声,语带哽咽的低声道:“我。。。。。。我就是舍不得娘娘。。。。。。”
魏嬿婉回头看了她一眼,莲心挣扎纠结的面容上除了伤心,还看出了浓浓的不甘心。
她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下暗衬道,伤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这宫里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她不可能放任莲心这么一个心思不明的人留在富察身边,更何况莲心的一生何尝不是悲剧。
就算到头来眼睁睁看着富察皇后死在眼前,她也因为心里的自责和内疚而活不下去,最后自戕殉主而死。。。。。。
看着莲心的眼泪成串往下掉,魏嬿婉却不得不狠下心来,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晓你记恨当年娘娘赐婚之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刚开始为了避嫌远了你两天,娘娘可曾轻视你贬低你,这些年来你依旧是她身边最看重的宫女之一,更何况。。。。。。你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吗?当年的二阿哥是怎么去的,窗外的芦花为何会飘进殿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莲心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嘴唇开开合合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只瞪大了一双眼看着魏嬿婉,神情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