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双眼无神地“嗯”了一声。
如此狼狈的场面,让他想起陈美娟说她与谢飞离婚时的痛楚。
谢飞和陈美娟结婚时,都说才子配佳人。待到离婚时,谢飞只说,没有共同语言。又说,还是门当户对对彼此都好。
陈美娟告诉谢立,谢飞递给她离婚申请书的那日,她冷静的像一具完美的冰雕。可签完字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融化了。好像多年的坚持,人生的框架,轰然坍塌。这个过程是无声地,透明的,空落的。
谢立想,陈美娟多少幸运,至少和谢飞爱过。
可自己呢。够不上陶运昌喜欢的边角。就算求欢,痛也比爱多。
窗外雨声渐小,昏黑的天也明亮一些。陶运昌在门口打救援电话,工作人员好像说,现在的天气状况,可以来帮助换胎。
谢立给沈榷发消息,说要掷电子骰子,数字大于他就放弃喜欢陶运昌。沈榷说你终于想通了,快丢,我还有图纸没画。
谢立掷了一个,沈榷显示正在输入中,谢立马上又掷了一个,说三局两胜。沈榷骂他有病,谢立又掷了一次,还没看结果,陶运昌挂了电话进来,说要谢立收拾东西,救援马上来换胎。
他刚跨出房门一步,又返回来。把夹克脱了,置于床角道,“你穿着,别又发烧。”
说完大步一迈,走了。
谢立看着手机,电子骰子停留在上,他松了一口气,对沈榷说,“坚持就是胜利。”
而后按熄手机,没有理睬沈榷发来的,“糙”,“为了他不值得。”
车胎都换好已至傍晚。谢立很饿说想吃烧烤,陶运昌因为饮过酒,将车泊在附近停车场,打车去了市里,停靠于临近陈美娟住所的小食街。谢立往一家烤肉店走,陶运昌驻足远处喊他,“过来。”指了指一家连锁粥店说,“吃这个。”
谢立不情愿,说,“刚才很累。”陶运昌走过来淡淡道,“我应该比你更累吧。”谢立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那我们都吃烧烤补补。”陶运昌气的想笑,举起医生开的药袋子晃晃,“你在生病。”
“刚才床上你不记得生病。”谢立小声嘟囔。陶运昌撇过脸,肩膀僵硬,似乎觉得尴尬。他没看谢立,快速说道,“抱歉。”
谢立进了烧烤店,桌上铺着一次性的灰白塑料膜,食材箱在夜里闪着冷光,内厨里有油烟和与火,算不上干净。
陶运昌刚坐下,想了想又站起来说,“我得去买粥。”说完转身走了。
谢立拿着取物篮去挑菜,看着实物才发现胃口不大。拿了几样自己喜欢的食材,在想帮陶运昌拿一点时,却有点不知所措。
他似乎并不太清楚,陶运昌喜欢吃什么。
过去到陶运昌家蹭饭,谢立都选择点餐,菜为自己而做。陶运昌独自在家,吃的简单,剩菜剩饭,便宜的食材,都是他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