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沉默无声地走在陈意的身边。
她还紧抱着那一束破碎的花,拎着那一个早就被雨水浸湿到发软的香水礼品袋。高跟鞋并不好走路,特别是在雨中。
陈意不想在意,但不得不在意。
我们打车吧。她撑着伞说。
能打到?许晏蹙了蹙眉,不用管我,我还能走。
陈意这瞬间有一种想把这女人屁股给狠狠打一下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强撑?
她气笑了:行。
你走。
她胸膛的报复心在翻涌,脚步越发快。许晏在她身旁跟着她,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不再是一贯的节律,显得匆忙又慌乱。
即便如此,陈意也没有等来许晏说一句你慢点。
陈意现在发现了,这女人就根本没张嘴。
撩人骗人的时候直球哐哐打,到了现在这时候,又一声不吭,那好看的唇就跟被针缝过一样,死也打不开。
陈意气她,也恼她,可总归是没那么个定力能眼睁睁看着许晏在她身后踉跄。
她停下脚步,把手里的伞递过去。想着叫许晏撑伞,她来背她。
许晏不解。
陈意说:把你手里的垃圾丢了。
许晏:不要。
陈意上手就要去抢,许晏闪躲。
你给我就是我的。她说,我的东西我自己决定。
谁给你了?陈意真没忍住这么荒谬的言论,气得发笑,这是我丢路边的。
再说了,我是给你的吗?许晏。
许晏不吱声了。
她听得懂陈意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给fade的,不是给许晏的。
许晏的指尖紧紧抓着鲜花的包装。
陈意冷眼看着她,怕她淋雨,手不动声色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说出来的话依旧残酷:还是说你现在还在演戏呢?
许晏,从头到尾,你演了我多少?
唯独这个问题许晏会回答。她垂眸,略微颔首,像做错事的小孩:陈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