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鸭子的嘎嘎叫声传来,佣人推着轮椅,季丛的膝盖上趴着那只雪白的柯尔鸭,他正用手顺着鸭子背部柔软的羽毛。
他看见我。
“小狐。”
我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一只手抓住木质栏杆扶稳身体。
“季丛,你来了?”
“对,又要麻烦从你身上取血续命了,抱歉。”
“没关系。”
我这条烂命能救季丛这个好人,也算物有所用了。
“你什么时候取?”
“不急,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秦渊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秦渊哪是又欺负我了,他这叫差一点弄死我。
“没事。”
我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这种事。
季丛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他手掌抚摸着腿上的柯尔鸭。
“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一万。”
“一万?好名字。”
佣人端上晚饭,秦渊没有下楼,只有我和季丛用餐。
季丛的家教很严,用饭的动作慢条斯理。
吃完饭我对季丛说等会儿就取血吧。
“你不怕吗?”
季丛问我。
“不怕了。”
我跟着季丛去了他的房间,女佣从黑钵里夹出蜈蚣放在我身上。
我问季丛还要再取几次血才能使他完全康复。
“按理说需要取够四十九天,但是你的狐血有妖性,若连续服用会面临被你同化为奴侍的危险,所以连续取三天,中间必须隔一段时间淡去狐血的妖性,大概需要持续一年左右的时间。”
“哦,这样啊。”
我在秦渊手中,应该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