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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两三个陌生人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冯正祥。
来者二老一少,老的像是一对夫妻,四十多岁的样子,少的是个青年,二十岁左右。见到冯正祥,三个人倒头便拜。老的叫着父亲,少的叫着阿爹。
冯正祥当时正在堂屋里坐诊,一下被这三个人整懵了,让娟儿带他们到偏厅等着,看完那个病人,冯正祥才来到偏厅,问他们从哪里来,姓甚名谁?
年纪大点的那个男人赶紧再次跪下,伤心地说:“父亲,我是你儿子呀。我叫冯早春,这些年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随军队住在和平村的事?”
冯正祥仔细看看冯早春,冯早春又拉着妻子儿子一起跪下去,说:“当年妈妈怀了我后,怕被杀头,悄悄进山躲了起来,直到临死前才告诉我父亲是谁,我这才带着妻儿出来寻找你。找到这个县,许多人都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冯正祥并不像那三个人那么激动,他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阵子老有人找上门来认亲。如果说以前他行踪不定,别人找不到他也罢了,他们在这里坐诊也有两三年了,这些人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都在这几天来。今年多地大旱,他也听那些来求诊的人说了,就是他们这里,也已经一个月不下雨,村旁那条小河,眼看着就干涸断流了,昨晚村长还组织村民们舞起板凳龙来求雨。
冯正祥不认为他会有任何亲戚朋友找得到他,因为他改了名,别人凭这个名字是找不到他的,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一点不激动的原因。他跟军队失散后不多久,就收到了运动失败的消息,他没有父母了,妻子也失散了,怕连累家里那些族上人,就没有回家,改了姓名在外面游荡。但是来人提到的和平村,他是去过的,当年随军队北上时,他们是在和平村驻扎过一星期,救治伤员,休整囤粮。但是他们在一个雨夜遭到了清兵的突袭,他确实是跟妻子在那里失散的。那晚和平村不但遭到清兵突袭,还遭遇泥石流,整个村庄几乎全被淹埋……
冯早春看冯正祥不说话,又哽咽着说:“母亲姓刘,叫刘氏。对吧?”
冯正祥朝他摆摆手:“你们起来说话,我孤家寡人一个,婚都没有结,哪来的妻子儿女。”
冯正祥后来到过和平村,那里已经没有村庄了,长满了荒草杂树。起义失败后,他到处游荡,也是想寻找妻子,但是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她,他想在他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妻子了。
听到冯正祥这样说,冯早春非但不起来,还伤心大哭起来。他边哭边哆嗦着从那个破布包袱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金兔出来,对冯正祥说:“这个,你总该认识吧?据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你让母亲好生保管。这么多年来,就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们也不当它不卖它,一直留着它。”
看到那只小金兔,冯正祥脸色一变,上前揪住冯早春的衣领,厉声问:“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得到它的。”
“母亲给我的。”冯早春说。
冯正祥一把抓过小金兔,看到小金兔耳背有个不起眼的小孔,确定是他家那只。这是当年闯王赏赐给他的。但是眼前这三人,绝不是他的亲人。他一把丢开冯早春,坐回椅子里。这时李与恩和娟儿一起走了进来。到做晚饭时间了,李与恩休息一下,顺便过来看看情况。娟儿是来问要不要做那三个人的晚饭的。
冯正祥说:“眼看又有天灾,我们的粮食有限,不能留你们吃饭。不好意思,你们请回吧。”
那女的恼火了:“我们千里迢迢找来,你不认我们也就算了,饭都不让我们吃一餐吗?”
冯正祥没好气地说:“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留你们吃饭?我家的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冯早春扯扯妇人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站起来让冯正祥还那只小金兔给他。冯正祥朝他翻个白眼:“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还给你?”
冯早春伸手就来抢,边抢边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你既然不是我父亲,算我认错人,你就应该把它还给我。”
冯正祥装作很无奈的样子,把小金兔还给冯早春,说出去吧出去吧,被你们耽误了半天功夫,我今天晚上的伙食费还没赚到呢。说完就往堂屋走去。
冯早春一家三口只好出去了。来到院子里,眼看天快黑了,院子里还排着两条长队。那妇人说:“一天诊治这么多人,恐怕要拿间房间来装金银财宝才行。”
冯早春叹了口气,不说话。心里在想:也许他被那个老婆子骗了,她根本不姓刘。只是这次露馅了,即使回去问清楚她,也没办法再来。看来,只好把那老婆子绑了来,才能换到一大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