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刚好路过一个看热闹的大妈,陈慧芳二话不说就拉住了她,口口声声让她评理。
“婶子你说,我哥今天带我来城里是来相看对象的,我是不是要收拾一下,你看我这头发,乱糟糟的,我说想去理发店剪个头发,过分吗?”
也是巧。
陈慧芳拉着的这个大妈虽然只是路过,但就是好给人评理。
她看了眼陈慧芳的头发,推心置腹道。
“你这头发是挺乱的,是在家自己剪过了?你这头发要是随便找个剃头师傅,估计就是给你一剪刀下去,相看对象可是大事,还是找理发店有经验的老师傅给你仔细修修,别耽误终身大事。”
陈慧芳头上的假发是挺乱的,毕竟这头发是陈向东这些天哄着那些个寡妇从自己头上剪下来又织在一起的,别说长短不一致了,就是发质都不一样。
陈向东脸都沉下来了。
他没想到陈慧芳会把路过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一时心里又气又急。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城里是干嘛来的!
就为了一个剪头发的事儿,把事儿闹大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憋着口气:“你说得轻巧,我们哪来的理发票!”
这年头甭管干什么都要票,理发当然也要票。
像是城里职工一个月一般会发一两张理发票,但乡下就没有这个福利了,想要理发都是找村里的剃头挑子,一般五分就能理一个头,有些不讲究的,更是直接在家自己就把头发给剪了。
陈向东这话一出,大妈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县里工人家庭。
“闺女,你哥说的也有道理,家里困难有困难的活法。”
陈慧芳却道:“我知道你有,是你给嫂子换的,我看到了!”她拉着大妈哭诉,“我那个嫂子都跟了别的男人,我哥还想着她,宁愿把理发票藏着,都不给我这个妹妹用……”
陈慧芳靠着大妈的肩膀佯装哭泣。
大妈都没想到,只是路过都能吃这么一口大瓜。
顿时看着陈向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不妥妥一个冤大头吗?
陈向东被陈慧芳这一神操作气得喉咙口都有隐隐的血腥味,太阳穴的神经更是一阵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