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双胞胎女儿好歹有亲妈护着,如今一岁多,长得倒也白胖。
陈大妞在家里的地位就有点尴尬了。
也就是老陈是大队会计,要脸面,陈大妞才没被送人。
但每天要干的活也不少。
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喂鸡扫地,还得伺候两个妹妹。
陈大妞七岁,瘦得跟麻杆似的。
陈家还说这是在抽条。
陈大妞也老实,任谁来问都说是自己应该的,她是家里大姐,应该照顾家里。
作为邻居,黄翠喜当然怜悯这个孩子。
她也相信,陈大妞不会是故意装作晕倒。
但怜悯不代表她会相信一宝会无缘无故推人。
她白了一眼杨桂兰,低头问顾鑫:“一宝,杨奶奶说的是真的吗?你打大妞姐姐了?”
顾鑫一抽一抽地抹着眼泪,鼻头通红,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奶奶的衣摆。
“才不是!是杨奶奶先说我妈死了,我爹要娶后妈不要我了!是大妞先拿扫把要打我的!”
顾鑫也是鬼灵精。
但黄翠喜也很了解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子的性格。
所以主动补齐了顾鑫没说完的话。
“因为杨奶奶说那些话,所以一宝才打杨奶奶,然后大妞姐姐要拿扫帚打你,你反抗推了大妞姐姐,是不是?”
顾鑫耳朵尖尖有点红,瘪了瘪嘴点了头。
果然是这样!
黄翠喜一下火冒三丈。
顾莲到县里一说村里有人说闲话,她一猜就猜到,肯定有杨桂兰的事儿!
“狗日的杨桂兰,张嘴就是一股粪味,老娘平时没空理你,给你一根手指含,你还不要脸含到咯吱窝了!还敢诅咒军属了!”
黄翠喜在卫生所没发挥出来的骂人功夫,这会儿全冲着杨桂兰去了。
一边骂,一边挥舞着蒲扇一般的手掌,就往杨桂兰嘴上扇过去。
“一张嘴平时除了吃粪就没别的事儿干了,干脆别要了,我拿个针给你缝起来算球!”
本来黄翠喜在大队就是个蛮横的性子。
要真是温和讲理的,也不能在乡下干妇女主任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