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摇头晃脑,愈发得意,与季闻讲起他以后如何讨舅妈欢心,整治“可恶”舅舅。
季闻大笑不止,戏谑望向胤礽,不过眼见人越笑越阴险,不敢顽笑太过,毕竟此人心眼多如筛子一般,万一惹急了,他应付不来。
遂渐渐引了孩子说起别的,又将儿子拿出来做挡箭牌,叫他教弟弟描红去。
如此,两个大人这才凑近些,低声说些孩子不能听的事儿。
“何生那事儿,何氏咬着你与李家不放,应只是想趁机谋些好处而已,李通判出面处理,不算甚大事,不过那何生究竟如何死的,可就越查越扑朔迷离。”
“不是色痨?”胤礽皱眉,他记得兆吉说是官府仵作给的结论,还隐约猜测是药物所致,又有变化?
季闻吃了一口茶摇头,“是色痨,却不是药,”
何氏治家不严,她的陪嫁婆子与门房是一家子,婆子管厨房,两口子的饮食日日与何家姨甥二人同锅出,甚至何生私掏钱打的酒,也被门房截留了一些,所以门房与何生几乎吃喝一样,没道理何生染病,门房却屁事全无。
要说这夫妻二人合谋毒害主子,更不可能,那俩胆子一吓就破,什么污糟事儿都抖落个干净,就不是那等敢杀人之人。
因此,药之一事便不成立了。
季闻道,“……这痨病从谁身上来的,总得有个说法。否则,何氏可就逮着你和李通判不依不饶。你那游记,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要是叫人弄点儿假证出来,麻烦不就上门了?”
胤礽闻言垂眸,将手中折扇一褶一褶收拢,心中合算着可能借此事对付他之人,嘴里却平淡问道,“衙门一点线索都无?”
若是真寻不到凶手,他被当替罪羊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季闻“呵”了一声,不屑道,“那线索有不如没有!”
原先说李二姑娘鬼魂索命,不过是衙役私底下的玩笑话,如今倒越说越真了。
先有何氏大张旗鼓请僧尼做水陆道场;
后又有门房起夜,听见何生房中有欢好声音,却能用项上脑袋担保院里绝对没进女人;
何家雇的浣洗婆子也能证明,何生床褥上常有男女行房后的痕迹
季闻将此一一说与胤礽,口气似不以为然,只当底下人办案无能,妄图敷衍了事。
胤礽这里,因着当初兆吉隐下那“荒诞”之语,所以,方是第一次听闻“李二姑娘鬼魂作祟”的说法。
他蹙眉,别人也许不信,但胤礽知晓鬼魂与地府存在,若确实无活人作案嫌疑,那这鬼作祟也不无可能。
李二姑娘
要真是她,那何氏,及那些想对付胤礽的活人官员才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