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身体里能装多少血?一个人身体里装的血液又能做到铺一层‘地毯’吗。
很显然不能。
尤其是在死神祂还没摔死的情况之下。
死神不得不怀疑在自己摔下来前,已经有一个倒霉的家伙恰巧先摔在这儿了,这里有一半的血都得是那个人流的。
“结果不成立,缆车只有一个,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从这个地方摔下来?如果是山脚下你的猜测还可信那么一点点。而且这附近还没有别的残骸。总不能说那个人是徒手攀爬缆绳坠落吧。”唐叶观察了一番说道。
也在这时,未原的声音从不远处鲜血沾染的一棵树的后面传来:“这里有痕迹,很像是人的脚印。”
嗬,还真有。
死神听了也想去看看。
很快两人就回来了,表情里均有疑惑和凝重。唐叶把拍下来的照片举到死神面前让祂看清楚,死神凝聚视线于照片上。
接近凝固的血液里由内向外有几个脚印的形状分布着,树下有一双鞋底朝上被人丢弃的黑色白纹的运动鞋,脚印则显而易见是脱掉鞋后才留下的,光滑没有纹印。
不过脚印竟然只有短短的一段,在走出血液覆盖的范围后离奇地消失了。
“我说的没错吧,还真的有其他倒霉的家伙。”死神沙哑着嗓子说。
唐叶收回手机,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脚印的地方才说:“好吧,就当事实就是这么巧合。那么……那个人想要正巧摔到这两山之间的地方,在只有一个缆车的情况之下,他或者她,只有徒手攀爬缆线这一个可能了。”
“攀爬索道,失手坠落?”死神说,“听起来真蠢……”
“只是有这种可能性而已。缆线也不是很好爬的,漫长的距离里首先你得承受住全部的身体重量,并且在悬空的状态下向前挪动。几乎全身的重都挤压在手臂上。”未原则扶额。
“不过……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未原又说,“那个人之所以流血,可能并不是因为我们所想的坠落,而只是受伤出血而已。我仔细看过周围,并没有能准确表示是摔伤还是别的伤的证据。”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个人呢究竟是因何缘故而受伤呢。
血腥味呛鼻刺喉,死神躺在血泊中笼罩在这股浓重的难闻的味道里,一张脸都要皱成苦瓜。
祂不知道从他们摔落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血腥味又发散到了哪儿,多久会引来那些隐藏的食肉而生的动物。
祂说道:“快快,扶我起来,咱们趁着还没有发生危险先离开这里!”
“我先帮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都是血。对了,你身体上的伤口能自愈吗?”
“好歹我还是个神,自愈伤口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嘶……”
未原把死神从血衣里剥出来,身上不可避免地擦了很多血。
神的血和别的东西不同,是能在‘灵体’上留下痕迹的。死神主宰所有拥有思想的死物和活物。
唐叶突然说:“未原你动作快一点,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动静声。”
那突然出现的东西有意响应唐叶一样,她话音一落,未原和死神都听见了那个声音——低沉压抑的呼吸和低吼声。
“……”
“空间转移吧,不管怎么说小命都要比神力重要,那个……唐叶,你动作小心点,快点靠过来!”
死神低声催促,表情难看又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