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之感涌上蕙兰心头,她颤抖着踏上椅子,透过窗纸之洞,紧紧凝视着那中年男子。
不经意间,她瞥见他左侧脸颊靠近颧骨处,有一道鲜明的伤疤。
此伤疤使他整个人透出几分阴险与凶狠。
中年男人说话时,白侍卫一脸恭敬,频频点头。
最后,中年男人不知又说了什么,便向白侍卫挥手,沿原路折返,出了镇子。
而白侍卫则策马奔向镇子中心。
蕙兰依然立于椅上,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滚不息。
她看得出,此人并非与白侍卫一同前来寻找她的下落,而是专程前来下达命令的。
“他言皇上不死心,令白侍卫在皇上之前寻到我,足见他绝非皇上所派。”
蕙兰脑海中,不断重现方才听到的那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你必须赶在皇上之前……万万不可……你当知后果!”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什么?
“万万不可让蕙贵妃活着见到皇上,否则,你当知后果!”
蕙兰脑海中,蓦地拼凑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刹那间,她只觉整颗心揪作一团,险些从椅子上跌落。
“若我所猜无误,那么,畏惧皇上先找到我的人,畏惧我仍存活于世的人,定然是那晚对我下毒手,将我推入江中的人。白侍卫……莫非是他?
亦非不可能,虽说我此刻无法确定白侍卫之意图,但他与陈同一般,一路同行,完全具有动手之条件。”
蕙兰正思索间,屋门“轰然”一声被推开了。
她悚然一惊,定睛望去,竟是秋苓进来了。
秋苓见她站在椅子上,当即猜到她所为何事,便惴惴不安地端详着她,神情紧张而疑惑。
许久,秋苓才字斟句酌地问道:“兰儿,你都听到了,刚才那人……他手中拿的是你的画像……是你的家人来寻你了吗?”
蕙兰从椅子上跳下,缓缓摇头,艰难地答道:“他是来找我的,然而,他并非我的家人……他,极有可能是来取我性命的!”
秋苓浑身一震,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兰儿,你究竟惹上了什么事?莫要吓唬我!”
蕙兰直视着秋苓,一脸严肃,郑重地说:“秋苓,你放心,我绝非恶人,更未做过什么天理难容之事,是有人欲加害于我……此刻形势危急,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但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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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便被秋苓打断:“我自是信你的,否则怎会让你在我家一直住下……”
她突然止住话语,满脸忧虑地惊叫道:“不好,倘若那人探听到你的下落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你虽未曾在白日出门,可算起来,住在这儿也有十余日了,万一被镇上的人瞧见……”
蕙兰一怔,已然失常的呼吸,在瞬间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