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蕙兰心中一暖,扶起思菱,心中仍有疑虑,索性直言问道:“然而,你明知我乃假冒的梅妃……为何还要向着我?”
思菱擦去泪水,哽咽着说:“娘娘,奴婢跟您说实话,奴婢虽为宫女,但也有自己的判断,亦知是非善恶,晓得公道自在人心。
此事,本就是她有错在先,在娘娘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让您入宫顶替她,何其危险。而今,她又想将您赶出宫,自己重归梅妃之位,天下岂有此等道理?妾身自然不会向着她。
于私而言,虽说从前在邓府时,奴婢与您也算相熟,然则奴婢一直侍奉在前梅妃身侧,对您的脾气秉性不甚了解。这大半年的相处,相比之下,奴婢确实更为喜爱您了。
自您入宫以来,谁都不惧,无论是容妃还是皇后,皆敢于追寻真相,也敢于与她们抗争。妾身跟随您,心中畅快,醉心殿的人外出,谁都要高看一眼,不似从前,总是战战兢兢,憋屈难耐……”
思菱话未说完,忽闻外面传来小太监田青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蕙兰心中一惊,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出了西偏殿,蕙兰见太后在槿汐姑姑陪同下,已进入醉心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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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趋步向前,跪地行礼:“太后娘娘驾临,臣妾失迎。”
太后快走两步,笑盈盈地将蕙兰扶起,和声说:“有身孕之人,不必总行此大礼。”
太后端详蕙兰,关切问道:“不过两三日,怎清瘦如此,是害喜了吧?孕吐可严重?”
蕙兰摇头:“不怎么吐,只是没有食欲,吃不下东西。”
话正说着,思菱出来,恭顺立于蕙兰身侧。
太后不经意看了思菱一眼,惊问:“咦,你这婢子眼睛为何红肿?可是刚哭过?娘娘有孕乃大喜之事,何至于此?”
太后竟连此等细节都能留意,蕙兰霎时捏了把汗。
“方才我与思菱在暖阁内谈论那般隐秘之事,真怕太后这突然一问,令思菱紧张之余,不小心说漏嘴。”
蕙兰瞥了思菱一眼,却见她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回太后,娘娘此程,历经艰辛,一路上几乎未进食,且马车颠簸,于娘娘而言,仿若酷刑……奴婢虽跟在身旁,却无能为力,着实心疼。”
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她侧过脸,忙拿帕子擦拭。
太后面露动容之色,慨叹:“这婢子……梅妃平日没白疼你,甚是贴心懂事。不必担忧,皆是害喜所致,过了这段时日便好。”
思菱甚是机敏,即刻止住眼泪,跪地叩谢太后称赞与宽慰。
而后,蕙兰与太后交谈着,将其引领至醉心殿正殿。待太后落座,思菱迅速奉上茶水。
槿汐姑姑面带微笑说道:“护送梅妃娘娘回来的陈侍卫,已至慈宁宫回话,并带来皇上口信。太后闻之,喜不自禁,即刻动身前来探望娘娘!”
蕙兰急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臣妾本该回宫后即刻向太后请安,怎奈一路奔波,唯恐失礼,便想先回醉心殿梳洗,烦劳太后亲自走这一遭!”
太后向蕙兰挥手示意:“无妨,坐下罢……无妨的,皇帝传话,请求哀家亲自照料梅妃身孕,言其信不过他人。瞧瞧,他仍最心系梅妃!”
蕙兰不禁面红耳热,念及皇上,一股酸楚而甜蜜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如今行至何处?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