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世子都觉得此事实在是荒谬。但阿冀这个人向来如此,行事鲁葬,不顾后果,如今却因碰见了硬茬子丢了命,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皇帝确实想要听见这个回答。但齐王世子真说了,他又觉得不对劲,心里不舒服。
他神色不变:“如此一看,便是各打五十大板。
齐王世子点头,知道此事暂且这般过去,接下来就是怎么赔偿博远侯府了。
魏王神色终于松缓了一些,道:“还是
阿杨的错更大些,父皇该狠狠罚他才是。”
皇帝毕竟不想杀了孙子,但也不想伤了齐王和博远侯的心,先发了话定下刑罚,“罚阿杨去庙里为阿冀修行赎罪吧一一为期十五年。”魏王世子惊恐十五年的刑罚,魏王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还不快谢过你皇祖父!”
现在是十五年,以后就是十年,五年,一年。
他道:“多谢父皇。”
皇帝现在一点都不想瞧见他,只问,“阿柏,你父亲呢?”
齐王世子这回迟疑起来,而后终究不敢说谎,道:“正在洛阳府审问犯人。”
皇帝皱眉,
“这种时候审问谁?
犯人不是在这里吗?
他看了阿杨一眼,道:“还有谁?”
魏王世子今天被吓怕了,连忙猛的摇头,
“不知道啊,我一个人过去的,没有同伙。”
魏王两眼一黑一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东西!
齐王世子便道:“是翰林院侍讲,郁清梧。
皇帝一时之间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齐王世子便把郁清梧和林冀的纠葛说了一遍,“前几日,他在杨柳胡同买了一座宅子。”皇帝眼睛微微眯起
“你父亲是什么意思?”
齐王世子瞧着皇帝的眼神不太对,却又无法察觉出他是什么意思,只能低头恭谨道:“父亲觉得,如此凑巧,偏偏阿冀也是死在杨柳胡同的,说不得阿冀的死就是他谋划的,阿杨不过是替罪羊。魏王世子一喜,魏王皱眉,心中隐隐不安。
皇帝就想到了皇太孙。
阿柏去拉拢宋家老大,阿杨拉拢宋家老三,只有皇太孙没有朝着世家出手,而是看中了邬庆川的弟子。犹如皇帝这些年渐渐的对太子怀念起来,皇太孙也对太子颇为怀念。他不怀念其他的,只道:“其他人还得了,孙儿都不记得,只记得邬大人常来东宫。父亲去之前还常常念叨他。皇帝懂他的意思。他是在给邬庆川面子
“但他如今已经进了内阁,孙儿帮扶不上,便且拉一把他的学生吧。”
对于皇帝来说,扶起一个郁清梧起码要五年的时间才可以跟世家相比,皇太孙应当确实是为了太子留的香火情。皇帝很感动。他觉得这个世上也只有太孙似他一般记得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