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正在气头上,云葳亦不肯出言退让,殿内氛围尴尬里透着焦灼。
舒澜意余光瞥见文昭盯着云葳的视线,顿觉毛骨悚然,悄摸扯了扯身侧萧妧的衣摆。
臣告退。
萧妧怯怯出言,躬身一礼便要跑,舒澜意紧随其后,免得被文昭喷薄欲出的火星子伤到。
全都站住!文昭的话音陡然凌厉:
今儿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出房门一步。
意图逃跑的二人齐齐阖眸,垂着脑袋复又转回身来站好。
反观云葳,倒是一脸淡然的垂眸杵在原地,无视了文昭的怒火。
文昭懒得再演戏,索性起身绕过桌案,自袖间拎了手书出来,举去三人眼前:
这是雍王眼线传回的消息,元邵部下在西疆与辽细作勾连颇深。
若宁侯与萧帅去驰援,便会落入布好的圈套,万劫不复。或是叛国罪,或是军需断绝,孤也不知。
而说服陛下命元邵领兵西进,是云相的功劳。
听到此处,云葳陡然抬眸,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京中势力盘根错节,孤提醒过你三思而动。文昭凝眸望着她:
若真让宁烁领兵,侯府令牌在宁烨手上的事实便会暴露。届时宁烁未成行,可能就被杀了。云家人不会贸然撞上孤的府门来,你平日的机智去哪儿了?
云葳哑然,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她在贡院外,被云家人飘忽的行踪吓怕了,哪儿还有理智?
今日没外人,孤便直言了。文昭坦然扫过三人:
自现下起,你们不准离府。非是人质,孤应了诸位的亲眷,护尔等周全。孤无事,你们皆无事,待孤入主大兴宫,你们便是小功臣。
舒澜意和萧妧不显意外,唯独云葳受惊不轻,屏气凝神愣在了原地。
云老夫人三十载无声无息,与云相貌合神离,今日突现,甚是奇怪,亦是变数。
文昭耐着性子解释:
而云葳你,因对云家的成见,把这变数生生气走了。你离去时她看你的眸光,足够阴鸷,日后自去想办法,孤不再管你的家事。
云葳咕哝着小嘴,却没敢吱声。
她脑子里还在想文昭先前的话音,入主大兴宫五个字太过骇人。
今日把大家叫在一处,是让你们彼此熟稔一二。都是年岁相仿的人,日后行事,也能知敌友,辨是非,尽力帮衬。
文昭垂眸扫过冷了的吃食,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