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道:“你爹去会馆了,找相熟的举子,让我们不必管他。我想他读书累了,出去走走也是解乏,就没拦他。”
母女二人又说起各处回礼,若薇看了看宋家送的两盆君子兰,倒是很雅致,容家回送尺头?和两罐桂花蜜,苗家则送了一对无锡大阿福来。
冯氏记在册子上后,就放在一边,还对若薇道:“也不必多看,你爹若中了,咱们再作往来也不迟。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来你爹和京兆杜家往来,我们有了官身,又多了名?门的光环,日?后咱们家也会兴旺发达起来,如?今不必上杆子结交,落了下乘。”
“好,女儿都?听娘的。”
若薇真心觉得娘这样很好,不巴结不谄媚,先靠自己的实力,再与人平等往来。
只不过坐吃山空娘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安,但她再要?织布,杜宏琛并?不应允,冯氏只好和若薇抱怨起来。
若薇道:“娘,您胳膊都?织布织的变形了,还有啊,好不容易现在变瘦了,就别惦记这些了。爹也是心疼您啊,您看你这些日?子不织布,眼睛都?清亮许多。”
“我知道。”
其实冯氏也知道自己织不成布了,毕竟对面?住的就是锦绣坊的老板,原本两家平等,自己这般反而?降低了身份。
若薇则起身道:“娘,现在您也是主母,把家打理好,比什么都?强。如?今咱们只有这么几个下人,再京里认识的人也不多,日?后人情往来,各处交际都?要?靠您,与其想这些不如?多熟识这些。”
其实她也发现爹完全离不开娘,有娘在他身边他才?能正?常行?事,这也是为何前世?爹乡试吊车尾,这辈子却成了五经魁。
冯氏点头?,又坐下道:“只有等你爹中进士,授官之后,我才?能放心。毕竟封家就不敢那么大张旗鼓杀害朝堂命官,只是……”
“只是什么?”
若薇问起。
冯氏摇头?,并?不说了,她总在想宣平侯的女儿要?害自己做什么?她和她无冤无仇。
外面?风雪很大,杜宏琛坐着马车回来,下马时正?好碰到?容家夫妻带着女儿们从娘家回来。杜宏琛连忙上前请安,容大人客气?以待。
待杜宏琛离开,容家人到?家,容夫人才?和陪房陈嬷嬷感叹道:“这位杜公子不愧是名?门子弟,翩翩公子。”
陈嬷嬷笑?道:“我前几日?也向她家下人打听过,听说他还是个痴情种子,不管是乡试还是会试,都?把妻子带在身边。”
容夫人想自己就没那个好命了,再进门给婆母请安,容老夫人人老心不老,她老人家平日?最?喜大孙女观音,见她们回来,只问起亲家如?何。
傅氏笑?道:“劳母亲挂记,我爹咳疾已经好了许多。”
“如?今既然已经回京了,观音的亲事就得提上日?程了。”
容老夫人这辈子唯一在意的就是家族荣耀。
她小时候因为是商户出身,即便家境富裕,也比不得那些知府小姐,常常被人家背地里取笑?,因此她发誓自家一定要?摆脱过去的泥泞,让容家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