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你的手机借我用一用。”
我放下了不情愿也不配合的太宰,刚要从他口袋里翻出手机,他突然攥住了手机,将自己的衣领一拉,丢了进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如果想要拿他的手机,就得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这也太可怕了。
*
我将太宰治背回了家。姑且说是家吧,是我和罗莎莉合租的那套房子。
罗莎莉不在家,大概是去爱伦坡那里借书了。我发了邮件给她,她还没回。
太宰顺从又安静地躺在地上,我打开了空调的制暖模式,又给他披了一条毯子,说:“我去给你煮点醒酒茶,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吧。”
我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做出这种事。
但刚才将他放在路边想不管时,他居然用两只手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嘴角还噙着满足的笑意。
这样的太宰毫无防备,还保留了一份久违的童真,看上去不那么令人讨厌了,加上我也不确定刚才那伙人会不会还有残余同党在附近,于是将他带回了家。
我有些不放心他,刻意把阳台的窗户给锁上了,防止他给我来个酒后即兴跳楼。
醒酒茶的材料很常见,做法也很简单,以往我在俄罗斯留学时,常常煮给陀思喝。
陀思酒量不差,可惜身体底子太差,免疫力也极低,熬不住酒精,只能品尝少许。
“太宰——”
煮好了醒酒茶,我去房间叫人时,却没有发现太宰的身影。
难道是已经离开了?
没听到门响啊。
老实说我对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抱有怀疑的态度。
我更想鉴定一下,他这次是一如既往的演技,还是罕见的真情流露。
我在每个房间都找过了,最后来到了浴室。
浴室的门虚掩着,门口扔着太宰那件咖啡色的风衣。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窗户是开着的开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我没来得及开灯,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喂——”
浴缸里,满满一缸水无声的流淌。
太宰坐在里面,抱着膝盖,是个极为无助和防备的姿势,像极了自闭症患儿。由于弓着腰,他的头和脸已经完全浸没在了水里。
月光洒在他身上,他比什么都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