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容正在宅中等着,瞧见他来,面上娇笑妍妍,两条粉藕似的胳膊不住地缠他:“曾郎可算来了,叫奴家好等呢!何时与王爷见面?”
“午后。”曾得功上手胡乱摸了一把,心满意足道:“你这个鬼灵精,一听见王爷约我在花肆见,就非要我带着你去。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田间地头不都是么!”
陈容容扭着身子道:“奴家就是喜欢嘛,现如今京中哪家的娘子不置办些盆景、花卉摆在房中?奴家也是羡慕她们能出门待客,不像奴家,只能日夜在此处守着,等曾郎偶尔得空来瞧我一眼。”
说话间,她抽抽嗒嗒起来,曾得功忙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宽下外袍给她披上:“我何尝不知你心里苦,左右我带你去那刘家花肆不就成了。
只一件事,待会去了可不能抛头露面,只在雅间赏花便罢。若是我带你出来的事被王爷知道,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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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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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容歪在他怀里缓缓点头:“奴家只去瞧那些盆景、花卉,别的一概不管,怎会给曾郎惹麻烦?”
曾得功搂着她软香温玉似的身子,心中荡了一荡:“我自然晓得你最是乖顺识大体的,不过今日王爷也去,少不得多叮嘱几句。”
两人出了门,登上马车,将窗帘和车帘遮盖严实,行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城南的刘家花肆。
这间花肆今日是一头回开门迎客,大门前车来车往,热闹得紧,打眼一看,下车的全是京中贵眷。
曾得功毕竟带了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出来,不敢大剌剌地当着众人的面进门,便让车夫驾车去了花肆后门,避开廊下的公子、姑娘,飞快进了早就定好的雅间。
此时正值初冬,花肆庭院里的早梅生了烟霞似的红骨朵儿,星星点点地点缀枝头,引来不少赏花之人。
曾得功的雅间在一楼,若是推开窗去,便恰巧能瞧见红梅。
可他自是不敢的。
如果真探头出去,只怕院中那些公子哥儿和小姐娘子们听见动静,全都要扭头望过来,把他和陈容容逮个正着。
虽说他时常也大着胆子带陈容容出行,可每回都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出来一趟,倒像做贼一般心虚。
此处的雅间是个二室并一室的套屋,外头这间可品茶吃果子,里头那间摆着不少山南来的贵重盆景,随客人自行观赏。
曾得功本就对花卉一道无甚兴趣,任由陈容容在里间外间走来走去,自己坐在案几旁喝茶歇息,见一切安好,心里的坠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正从容着,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吱吱”声,没等曾得功反应过来,两只灰不溜秋的老鼠竟从房门底下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在外间不住地跑!
里屋的陈容容听见动静,疑惑地出来一看,见那两只老鼠满屋子乱窜,吓得魂不附体,慌地抱住曾得功,只差大声尖叫。
幸亏曾得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蛇虫鼠蚁从小就见惯了,当下也不大惊诧,只觉得这刘家花肆在除害一道上,做得很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