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学医是要跟着师傅学一二十年。”杜乔点头。
“这有点过分了。”林婉婉的上限十年出头,二十年是要了她的命。
“那你医术如何?”白三娘问完觉得说法不大对,换一种,“读过哪些医书?”
“从古至今,公开刊行于世的医书我都读过。”林婉婉声音低下来,“但从来没用它们治过病。”想到一个形容词,“我就是个赵括,你们懂么?”
历史上的赵括是兵家,纸上谈兵头头是道。而眼前的“赵括”是医家,相同点都是牵涉人命,
而人命,关天!
杜乔一路走来,见过林婉婉包扎把脉开药,以外行的眼光看做的不错。眼睁睁看她从一个天之骄女被打击到如今有些颓丧的样子。
读书人的通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换作医书同样。
杜乔说得十分平静,“你知道么,我家方圆十里只有一个大夫,他祖上从医馆学徒做起,学了二十年。家中只有一本《黄帝内经》和祖传的脉案。”
林婉婉嘴角抽抽,哪怕医学重视实践,但这老家的大夫的理论水平,说的难听些——草菅人命。
杜乔继续道:“简单的小病根据脉案照猫画虎能治,但大病只能听天由命。”
这就是大吴大部分大夫的现状。
林婉婉听着觉得——我能行了。
如白三娘白湛等人,若是生病家中自会延请名医甚至太医诊治,乡野大夫的现状并不知晓,听得有些触目惊心。
白三娘慢慢说道:“我父有一朋友好读医书,同僚间常请他看方子。”本职是做官的,业务爱好看医书。
和他们一比,林婉婉至少理论水平高出一大截,只是自己没点数。
从处置来看,她应对伤情病情全无问题,唯一缺少的是历练。
“可是你连医馆都进不去。”段晓棠同样为小伙伴的工作苦恼。
林婉婉双手托腮,“是呀。”好难跨出第一步。
“换一种思路,”白三娘出主意,“你可以说能治妇人病,看医馆收不收。”
“你会治么?”白湛问道。
“当然会。”理论水平足足的,白湛作为男子根本不懂其中的苦。
白三娘所说的“妇人病”并非专指妇科疾病,而是给女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