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闲聊着,一个时辰之后,裴芝玉果然来了,今日是徐氏身边的女婢陪她来的。
裴芝玉见又不认识的同龄人,就笑着和安成解释:“今日家中有客人,我来的晚了,向殿下告罪。”
安成多问了句:“什么客人,还能要你去见。”
裴芝玉看了眼赵幼澄:“庆王殿下同二叔几人吃酒,就在我家隔壁,殿下顺路见我祖母。母亲便让我们同殿下见了礼。”
安成不以为意:“哦,原来是九叔。”
宋宝珍对上京城不熟悉,所以并不多嘴,只是静静听着她们聊天。
赵幼澄多问了一句:“九叔回来了?”
裴芝玉和她相熟了,也多嘴了一句:“我听母亲说九叔是十七那日回来,因为那日夏总管说殿下和赵大人和二叔在家喝酒了。”
赵幼澄手里端着茶杯,再一口没喝。
十七日是周聿昭大婚,她听得心里疑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酒,难不成当真多那刘小娘子情根深种?
安成不爱听这些,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之后就一直追着宋宝珍问江南的趣事。
赵幼澄还在整理河南的地理,她原本琢磨该见见这位九叔,她和这九叔很生疏,前世几乎没有交集。她前世几乎只和皇祖母说可以交往的人交往。对其他人戒心很重。
九叔名声很好,传闻他性情舒朗,太子死后陛下大病,后来九叔自请去了西北……
她想到这里突然浑身发麻,九叔去了西北销声匿迹,但裴岘镇守陇西坚若磐石。
关于两人的事,她知道的不多,而朝中内阁闹得厉害的是马廷庸和张玉等人失和……
那时朝中对外将防备甚严,朝中多诟病裴岘不臣之心,痛斥他拥兵自重,但没人敢惹他,京中犹如乱城,陛下重病后,其他皇子死的死,伤的伤。
马廷庸等人无人可立,上书请陛下从宗室中择人,周宪实等人力推阿弟,陛下宁死不从。
皇后和皇祖母反目,周聿昭联合宗室醇亲王等人,还有掌兵的安阳侯等人联合推举了宗室中几个子弟,陛下不知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九叔。
她前世就知道,陛下和九叔亲厚,陛下就算不选阿弟,为何和九叔反目?
最后马廷庸等人不敌张玉一派,内阁最终定下阿弟。
当然,这其中皇祖母出力更多,她联合宗室在宫中力推陛下还政于嫡支。
京中风声鹤唳,周聿昭身侧有何静生这等酷吏,抄家灭族屡屡不绝,无人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