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彼此想的不同,但两人之间的事情,彼此都不会轻易对人言。赵幼澄是不会承认,但裴岘不一样,裴岘想将人娶回来藏起来。
尽管兄嫂知道,但也不会提起。
徐氏狠想问,但又想起裴荀的嘱咐,也不好在家人面前张嘴。
老夫人早已经不管家了,只是问:“宫中的事情太平了,眼看也到年底了。你们两个别整日不着家。安安生生在家过年。”
裴岘哄老夫人:“陛下大约是想到西苑过年,不想留在宫中。到时候我也要出城的。不过过年的时候我肯定在家。”
老夫人叹气:“也是,陛下伤心,不想呆在宫中,你当值就上心些。”
她说完又说:“也不知太微宫的两位小殿下怎么安置?宫中还有太后娘娘在,留太后娘娘一个人在宫中难免寂寞,祖孙几人也好有个照应。太后毕竟上了年岁……”
裴荀看了眼裴岘,裴岘却只当作没听见一样。
徐氏慢慢解释:“这些宫中自有安排,再说宫中也有贵人们每日陪着老娘娘,公主殿下和太平王殿下住在太微宫也清静惯了。”
裴芝玉也说:“殿下前段时间病了,太微宫中照料的细心。哪里顾得上照看别人,虽说过年热闹,但是听殿下的意思,不会挂红的。”
老夫人笑呵呵说:“宫中也要有天伦之乐,怎么能只图自在呢。”
裴岘已经吃好了,放下勺子,淡淡说:“我吃好了。母亲再喝点汤吧。”
老夫人笑呵呵的,听他的话,添了汤。
徐氏觉得实在好奇。他仿佛对婉淳公主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一般,任由他们讨论,都漠不关心,一句都不插嘴。
徐氏一整晚都忧心忡忡看着他,总担心这门亲事是不是又要不成了。
等晚饭后,裴荀和裴岘进了自己书房。
裴岘还是希望兄长请辞,户部这潭深水,会让他耗尽心血,他舍不得长兄再操劳了。
裴荀却问:“是不是陛下有动你都心思?”
裴岘摇头:“眼下不会,至于巡边的功劳,陛下心里有数,辽东增兵的折子我已经递上去,随后八月几句从宣府调兵东进,大约是丁远山给陛下上了折子。此事陛下自有定论,也已经过去了。
边关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凉州虽然位置特殊,但肃王爷这人胆子不大,只是贪财,不会胡来的。毕竟东边的陕西行都司驻兵,草原部落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荀见他将形势说的清楚,隐约开始也想多了,高关澄离开兵部,不惜死谏也要推举曾庆国。
他也未必就是那么属意曾庆国。只是心里奢求的有些多了。
随后他开始考虑裴岘掌兵部的可能,若是陛下真的用裴岘,那么他请辞是再好不过了。
他身体不好,幼子还要教导,长子才成婚,眼下在翰楚院里修书,年后要谋一个正经差事。有弟弟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内阁不太平,高关澄去后,有空出一个位置,眼馋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纷争。若是再年轻几年,或者是身体康健,他必定会有心争上一争。但眼下弟弟就要高升,他不适合争这个位置了。
他想的多了,也就开始为儿子们考虑了,尤其是裴岘的路。
“你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