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陆梓杨送的一整个月的量,你用完了我下次怎么办?”伍桐生气。
沉泠将她搂得紧了些:“我都要回学校了,以后我问他要。”
“哪来的钱?”
“嗯?”
伍桐解释:“我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钱?”
沉泠勾唇:“我以前的收入,刚讨回债。”
他钻进伍桐袖子,揣了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捂着,左手勾着一串钥匙甩了甩圈:“还讨租来一辆车,你要去哪里?”
他一副精致打扮的派头,潇洒得真像是要带她去约会。
伍桐没想过平安夜,只是今早临时改口,让他八点陪她去个地方。
她也是忽然兴起:今晚这么好的表演,不能只有她一人欣赏。
他特意避开人群,拉着伍桐走进偏道。随即伍桐就被请入一辆白色奔驰里。
沉泠的动作很快,系带、调镜、启动、操杆,熟练地像开过百八十次车。伍桐却没心情欣赏他这番动作是否潇洒,她解了沉泠刚给她系上的安全扣,作势就要开门。
沉泠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未成年无证驾驶路上被抓,可别带上我。万一你一路开上高速,我都不知道是要被拐卖,还是要被撞死。”伍桐是真的紧张。
沉泠感觉她的手都在颤抖。
“你……”他忽然有一种直觉:伍桐经历过车祸。
她面色发白,咬着唇不看他,身体姿态紧缩且朝外,是生理上都在惧怕这辆车,而想逃离。
可若她真有这类记忆,眼下这么害怕的样子,并不适合被质问。
为什么之前坐出租车,她并无如此反应?
他向伍桐俯过身来,轻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趁她不注意打开音响,放起悠扬抚慰的大提琴曲。
“伍桐,你不是要把我的出身、我的家庭……全部告诉你吗。如果你也不听我说,就没人再听我说了。”他的声音和车内浮动的《g弦上的咏叹调》乐声一样,低沉、哀婉又温柔。
他是为了让伍桐平静下来,才动用这种声线表演。
可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的针又刺出一点血来,他想他整个人也变得和他的表演一样,低沉又哀婉。
伍桐终于回过身来,陷进椅子里,缩着肩。
“行,你说。”
沉泠轻轻地呼吸着,这只是今晚的开始。从此刻起,他的不堪会一点一点被他自己剥开,摊在她面前,像浑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