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陷阱?节帅,我们要不要加速前进,说不定可以里应外合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呢?”李琨说道。
“晚了,晚了,只怕已经没有内应了。”郑畋一脸懊悔,自己一时大意,好好的机会被错过了,现在黄巢重新占领长安城,自己手下这一万多人现在已是进退两难。
“报。。。前方发现叛军!”一名斥候骑马飞驰而来。
“叛军?在什么位置,对方有多少人马?”郑畋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回禀节帅,在西南方,距此不到五里地,大约百人,看样子正在追杀我方将士。”斥候说道。
“李副将,你带领人速去接应,务必全歼叛军。”郑畋没有犹豫,当即命令道。
“卑职领命!”李琨拱拱手,勒紧马缰疾驰而去。
此时长安城西南方五六里的地方正在爆发一场战斗,或者说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人多的一方服饰杂乱,一看就是黄巢叛军,人数大约一两百人,人少的一方是唐军服饰,只有二三十人,这些人骑着马边打边跑,不断的有人倒下。
“杀,一个不留!”叛军中有人大吼着,一群人对唐军士兵紧追不舍,在他们眼中,这些唐军士兵不是人,而是移动的金钱和军功。
唐军这边的人不断倒下,眨眼间只剩下不到十人,个个都是浑身带血,一脸绝望。
“冲,跟我杀!”李琨在这关键时刻,总算带人赶到了,他一看情势危急,大吼一声,搭弓射箭,直接干掉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兵。
叛军士兵被这突然射来的一箭镇住了,纷纷勒紧缰绳减缓了速度,剩下的那些唐军士兵面露喜色,加速向李琨的方向靠近,一边跑一边喊:“我是泾原节度使程宗楚!我是泾原节度使程宗楚!”
李琨闻言一怔,急忙策马上前接应,他没想到程宗楚竟然还活着。
叛军士兵一听这股人中竟然有节度使,一个个顿时兴奋起来,节度使这么大的官可是一条大鱼,要是杀掉或者活捉,一个大大的功劳是免不得了。
叛军那边想杀程宗楚,唐军这边要保程宗楚,双方人马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碰撞在一起,只听见一阵阵让人惊心动魄的闷响声,跑在最前面的骑兵们在第一波冲击中,就有无数人落马!
李琨手执双锤,在敌阵中往来冲杀,虽然身上被砍了几刀,血染战袍,仍然浴血奋战,惨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叛军一方的人数本就少于李琨一方,而且也不是职业军人,刚才都想着拿下程宗楚这个节度使回去邀功才爆发出一股劲,现在被李琨所率领的唐军一阵冲杀很快便开始溃散,向着长安城的方向逃去。
李琨乘胜追击,足足追杀了几里地这才收兵,叛军丢下满地尸体,只有不到十几人狼狈逃回城内。
“节帅,属下失职,不该孤军冒进,请大人责罚!”程宗楚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来到郑畋身前请罪,此时唐军已经退回到距离长安四十多公里外的兴平县驻扎。
“责罚?攻破城门的时候为何不向我汇报?不等后军到达,你们就敢孤军深入,两天,整整两天我才得到消息,要是我提前两天入城,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收复长安筹划了多久,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一个失职断送了!”
郑畋平时性格还算随和,今天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如果不是看着程宗楚现在浑身是伤,一副凄惨的模样,他恨不得马上就把程宗楚砍了。
程宗楚此时懊悔不已,因为一己之私,这次差点把命搭上了,听着郑畋的怒斥,他也没脸辩驳。
郑畋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现在城内是什么情况,叛军还有多少人,我们伤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