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拿着药瓶的手紧了紧,这药效果极好,涂抹上不出一日伤口便能愈合,可上药后,伤口会有蚀骨的疼痛,这药是羡临渊给赢城带去战场应急用的。
“换种吧,不急于一天。”
“让你用便用。”赢城道。
羡临渊不知赢城为何如此着急用这药,太子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皇帝准他月假,他缘何如此着急,用了轻缓些的伤药,慢慢将养,总比这药来的好。
“你为何那么着急用这药?”
“啰嗦。”赢城拧了眉头,转身想自羡临渊手中将药抢过来。
“行了,”羡临渊深吸一口气道吗,“我给你用便是。”
羡临渊将手中短剑用白酒浸透个遍,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慢慢顺着赢城身上的鞭痕,一刀一刀将泛着虚白的腐肉剔下。
待一身腐肉剔除,赢城整个后脊溢满了鲜血,一道道渗着血的鞭痕,宛如地狱中恶鬼长满獠牙的嘴。
羡临渊内心一紧,将短刀放下,拿了白玉瓷瓶便打开了木塞。
这药膏触手便是一阵灼热。
若是直接涂在伤口处,便如万千蚂蚁啃噬一般。
“我上药了。”羡临渊吞了一口津液道。
“嗯。”赢城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咬着里衣的牙齿,不觉又重了一些。
他自是知这药性多猛,后背上那道自肩膀斜砍到腰腹的刀疤,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这药,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羡临渊微微闭了双眸,轻吁一口气,冰凉的指尖沾着玉近乎透明的药膏,覆上赢城后背处的鞭痕。
药膏触及伤口的一刹那,赢城的身子一颤,脸唇霎时间变得惨白。
“能忍吗?”羡临渊将手抬起,眉目里尽是担忧。
许久,赢城虚弱地闷声应了一声。
羡临渊起身收了瓷瓶,探身直面赢城,拿了锦帕拭去赢城额前细汗,道:“换了寻常伤药吧。”
赢城倔强地摇摇头,那被咬住的里衣,已经浸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