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娜娜叫你大伯,都觉得很奇妙。大伯听起来,像给四五十岁人的称呼,但您好像又接得住,不至于听着轻浮。”雁稚回在手机那头说话,她似乎躲进了房间,环境变得很安静,声音听来格外柔软。
“之前你对我的印象,不也是这样吗?”蒋颂一本正经地逗她,听雁稚回的笑声从手机传出来。
“我们约在哪里?”他轻轻开口:“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你了。”
相见的地方在雁稚回爷爷家附近,今晚风大,烟火的碎屑被卷得到处都是,而七点开始下雪,又很快被翻进飘雪中。
雁稚回裹好外套,把狗哄服帖,小心溜了出来。在见面的地方才站了一会儿,就看到风雪里有车停在附近,蒋颂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朝她走来。
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抱歉,等久了,手这么凉。”
“平桨呢?”雁稚回被蒋颂揽着上车,脱掉外套问他。
司机开上车道,蒋颂升起后座挡板,低头帮雁稚回扑裙摆上未落的碎雪。
“作为自己的叔辈在跟父辈称兄道弟,吵得要命。”他道。
蒋颂家年味并不重,可以看出至少蒋颂自己,是并不着意过年的。
一直有烟火声断断续续在响,蒋颂从酒柜取来冰桶,镇过酒后,取了两个酒杯分别斟到半满。
雁稚回打开电视调至春晚,安安心心窝进蒋颂怀里看。
她不常喝酒,想不起来后劲,只觉得蒋颂这儿的酒比那会儿在家时喝的一小盅白酒好喝很多,捧着酒杯当饮料喂,很快就晕了。
“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她蹭了蹭蒋颂的胳膊,下巴支在他肩上。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了。”蒋颂亲了亲她的头发:“今晚留在这儿,还是迟点我送你回去?”
雁稚回摸索着抱住他的腰,脸也埋进他胸口:“是晚上想和我做的意思吗,好委婉呀。”
她喝醉后,脸泛着红晕,摸起来有些烫。蒋颂原本只是想摸一下,但碰到后手感太好,没忍住又揉了揉,看着她低低笑。
微微发烫的柔软脸颊,光线下红晕泛着暖意,少女的娇憨在这时,反而好像不如那种初现的温婉气质吸引人。
不是女朋友、女伴,是爱人、发妻。
灯光昏暗,临近九点钟,春晚的欢笑声里,蒋颂低下头,轻声哄她:“谁告诉你,这么问了,就是求欢?”
雁稚回愣愣看着他。
那只大手仍在揉她的脸,感觉不到亵弄的意味,但单纯的逗孩子的手法,也足够此时的雁稚回多想了。
那会儿她在手机里听到蒋颂给孩子扎头发。
蒋娜娜的头发偏细软,常扎几缕细细的小辫子,看着俏皮。这样的小辫对于大人的手指来说太瘦了,需要扎的人耐心,动作也要灵活,不然编出来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蒋颂应该编得很好,因雁稚回并未听到一向爱美的小女孩嫌弃大伯的手艺。
他是那种看起来很严厉,但待身边人温柔的男人,手掌宽厚不僵硬,皮肤是适度的柔软。不知道他是多少岁回来的,但明显能看出来的是,他常常把她当孩子看,恶作剧的撩拨除非过火,他都会有意避开。
雁稚回呼吸着,闭上眼偏过头,张口含住蒋颂的食指。脸贴着手掌虎口的位置,她用舌尖裹着指腹一点点深入,直含到指根。
抱住的人没有动,雁稚回紧了紧怀抱,开始细心含舔那根手指,手隔着毛衣,轻轻摸他的肌肉,等蒋颂下一步的引导。
过了很久,雁稚回在醉意里都有点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蒋颂才从她口中把手抽出来。他抽来纸巾擦掉手上的湿迹,用微哑低沉的声音问她:“已经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