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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帝只是平静地说道:“宁王说的没错,家国一体。既是家事,太后以为,该当何处?”
高太后似是有备而来,语气和缓地说道:“一切到此为止,若是宫中有人敢多说一句,又或是让本宫听见哪个不安分地敢传出半点风言风语,一律杖毙论处。”
梁成帝点了点以示赞许,汪直与涂进赶忙应了声“是”。
高太后随即道:“哀家未曾想到不过是区区北境小贼,竟能闹得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真是荒唐可笑。历朝历代,哪一代的储君皇子没有争夺之心,皇权至尊怎会没有杀伐算计?只是凡事得有个度,真到了用下作的法子手足相残的地步,便是天要亡我大梁!”
毕竟是伴在梁文帝身边几十年的一代贤后,高月字字珠玑之间,已然四两拨千斤地点破了个中关隘。梁成帝只觉得心悦诚服,神情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崇敬。
原以为她此番言辞只是为了敲打万贵妃,却听见她说道:“瑞王妃已经向哀家秉明实情,若不是她怂恿瑞王贪功冒进,也不会铸成今日之错。”
言语间,瑞王妃诚心诚意地低头跪在瑞王身边,眼神满是欣喜而安慰,甚至带着满满的肯定。
瑞王见她竟打算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刚想辩驳,却被她抢在了前面。
“陛下、太后明鉴,都是罪妇千该万死,利欲熏心才会逼迫王爷领兵御敌。只是完全没想到敌众我寡,险些断送王爷性命。以无知妇人之身干涉朝政是为忤逆,将王爷陷入险境是为失德,求陛下从重发落。”
瑞王心急如焚道:“陛下。。。。。。”
没等他说完,高太后截断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他们虽是不自量力却也终究是为朝廷效劳,而瑞王妃坦白己罪的份上,哀家不想太过苛刻,不如赐瑞王妃鸩酒一壶。至于瑞王,涛儿虽然是被蒙在鼓里,可身为王爷难逃从犯之罪,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结合方才梁倾月的话语,梁成帝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原由绝不是眼下看起来这么简单。若真是深究起来,恐怕彻王绝对难逃干系。
既然瑞王妃情愿自首为瑞王洗脱嫌疑,又能够有个合情合理的交代,他自然不愿节外生枝。
梁成帝恭敬施礼道:“太后所言极是,非儿臣所能及。朕以为,就依照太后的意思行事。”
瑞王妃的泪水涌进眼眶,分明是生死别离之际,她却甘之如饴一般叩谢道:“多谢陛下,多谢太后。”
此时瑞王根本来不及见缝插针地说出只言片语,瑞王妃已然拭脸上的泪痕,温柔地将手轻轻覆在他宽厚的手掌上。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不是,险些连累您和整个王府上下,往后的日子您定要倍加珍重自己。”
她说得是那样轻描淡写,仿佛这不过是短暂的别离,而不是什么天人永隔的绝句。
眼见尘埃落定,一旁的万贵妃也算是勉力逃过一劫。只是她的眼神却不得不冷冷地投射在梁倾月身上,恨不能看透她的五脏六腑。
梁倾月说不上此时的心情如何,她只知道与从前事事、处处谨小慎微不同,此番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格之举不仅没有造成极大的心理负担,反倒让她决定满是坦然,尤其是见到燕云易完好无损地离开。
纵使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半分落在自己身上,却也是这般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