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清却并不在意,只她所言却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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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是从什么开始也沾染上这样的恶习,居然一字不问、只字不提,就想要擅自做出些自认为对燕云易有好处的决定。分明他曾这么对待自己的那些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她都没来得及好好与他清算旧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居然是屏儿提及才想起,真是实属不该。
沈亦清笑着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开心还来不及。从前你待人处事处处谨小慎微,我总是担心你被人欺负。可你今天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看来是我多虑了。只不过嘛。。。。。。这段时间我不在,是什么人让我们屏儿进步得这么快?”
说这话时,沈亦清分明狡黠外露的神情,教屏儿被盯得周身不自在,脸上自然而然泛起红晕。
屏儿闪烁其词道:“没。。。。。。没有,哪有什么人,都是平日里小姐教导有方。”
沈亦清敷衍地点点头道:“嗯嗯嗯,对对对,我们屏儿说什么都对。”
正当屏儿舒了一口气之际,沈亦清忽然挑起话头接着说道:“哎?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丁全的名字,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和他走得很近啊。。。。。。”
屏儿赶忙打断沈亦清,三两个小碎步跨到台盆前,匆匆端起铜盆,径直向外跑去:“啊啊啊!那个,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得好好梳洗梳洗,奴婢瞧着这水都凉了,去给您换一盆。”
说话间,只感觉一阵清风拂过,屏儿很快便从半掩着的门缝中挤了出去。
没等她走近院子里,早在一旁候着的丁全便看准了时机凑上前去,一把从屏儿手中熟稔地结果有些微沉的铜盆。
他略显关切道:“大夫都说了,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这种搬搬抬抬的粗重功夫就让我来。”
屏儿下意识地回过头,正望见沈亦清从门缝中偷瞄的双眼,她微红的脸颊更显羞赧道:“这个也不沉,你给我。”
丁全自是不知道这么许多,只一心替屏儿分忧道:“那也不成,你且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一溜小跑地向外跑去。正当此时,只听见寝室里传来一连串响亮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这声音划破一片寂静,吓得丁全险些连铜盆都摔在地上,好在眼疾手快,可水倒是倾洒出去一小半。
他弗一回过神来,只见屏儿满是女孩子的娇羞之态,在他眼中可爱得紧。可没过片刻,她却猛然一个白眼怒气冲冲地对着丁全抱怨道:“都怪你!”
没等丁全反应过来,她便已然步履轻快地退至东厨的方向。他哪里顾得了许多,不假思索地端着个铜盆便追了上去。虽说他瞧着狼狈,却只教沈亦清看得满眼温馨。
不知为何,沉浸在此时此刻的画面里,她的脑海中只浮现出来一个身影。
冷峻不凡也好,飒爽英姿也罢,都是他留在自己脑海之中诸多剪影的一部分。更多的,反倒是那些他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那些被自己挑衅而生的愠怒,还有隐隐能窥探的无尽沉痛。这个人的形象就这么一点点得充实丰盈起来,也同时在不知何时占据她心中不可或缺的位置。
分明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活动,沈亦清却像是掩藏了不知多少秘密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索性瘫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下意识地翻滚着。
不知不觉之中,带着无限遐想,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临近睡梦之际,沈亦清不知是要说与何人听,抑或是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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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沈亦清却过于困顿,深深陷入熟睡之中,未曾有转醒的迹象。屏儿知道这次回来之后,一来身负重伤,二来她虽只字未提却心事忡忡,故此许久不曾有一日安寝。今日之行兴许颇为顺利,难得她能够安枕无忧,屏儿决计不敢打扰。
她与方大娘一早便吩咐了清秋苑的一众仆人,切勿惹出任何动静惊扰沈亦清。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情,也得等她醒来之后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沈亦清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周遭一片漆黑。
睡得太久,她只觉得脑袋隐约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听见里屋的动静,屏儿这才蹑手蹑脚地“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沈亦清道:“屏儿,现在是什么时辰?看起来天色不早,我睡了多久。”
屏儿支支吾吾并未说话,只这短暂的犹豫便让沈亦清察觉出了不对。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鞋履,只顾着赤着脚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一边走一边略显焦急地说道:“燕云易呢,他人在哪里?”
屏儿只恨自己笨嘴拙舌,原本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阻拦她,可一时半刻之际什么说辞也想不出来,只得赶忙说道:“小姐,您放宽心,姑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