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话里有话地陈述着,沈亦清不是没有过一个瞬间,想要了解一下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林佳颖有没有屈服于他们的手段,又或是真的像芸娘暗示的以怨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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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到嘴边,沈亦清还是平静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是她的姐姐对我有恩情。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不应该对她的境遇坐视不理。”
芸娘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感动,甚至打心眼里觉得沈亦清愚不可及。不过一切都如她所料,那么接下来她说的话也就顺理成章:“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听清楚了,我只说一次。明日的贵客之中,有几个是北凉人,我要你潜入他们之中,并且把这个成功倒在他们的酒水。只要你顺利完成了我说的事情,不光是你,就连林佳颖我也一同送回京都。”
说话间,芸娘从壁橱的一格抽屉中取出一个墨绿色的玉瓷瓶,也就是一个小鼻烟壶的大小。她举止柔和地将这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放在沈亦清面前地桌子上,抬眼稍稍瞥了她分毫。
沈亦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尺:“你想让我下毒害人,这不可能。。。。。。”
芸娘冷漠道:“怎么做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预。你最终是完成任务,和林佳颖一同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又或者乖乖留在这里做我的账房先生,对我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只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一点,不管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是一群北凉人,也是他们侵占了你们大梁的国土,有这个机会能够报国仇难道有错吗?相信就算你回到京都,也不会有人因为这样的事情怪你。”
眼见沈亦清虽犹豫,但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坚决,芸娘直觉她会一步一步按照自己计划的走下去。
她离开前说了声:“你再考虑考虑吧,还有的是时间。”
望着那扇厚重的门在自己眼前关闭,沈亦清有些恍惚地跌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的手伸向那个看似普通的小瓷瓶,随即又赶紧缩了回去。
——
随着这个船舱的小窗隐隐约约透露出黎明的晨光,一夜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就快要到了芸娘约定的时间。刚巧沈亦清紧赶慢赶才算是勉强写出了她要的东西,随即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重重的脑袋枕在手臂之上,打算伏案稍作歇息。
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芸娘反常地比往日还要起得更早。这边沈亦清刚刚,萌生了些许睡意,迷蒙之间就要酣睡过去,那边芸娘就猛地推开那扇门。
沈亦清只听见“嘭”的一声,犹自以为自己在睡梦之中,惊呼了一声:“什么人!”
芸娘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觉得呢?”
她的声色妩媚,具有让人过耳不忘的特质。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沈亦清却条件反射一般弹坐起来。不得不说,即便她不承认,但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有些天然的恐惧。
沈亦清微微晃了晃脑袋,努力清醒过来道:“我没注意到天已经亮了。”
芸娘细细打量了她一遍,朱唇微启:“看着这么憔悴,你一夜未眠?”
沈亦清点点头道:“还好,总算是赶得及了,这是您要的材料。”
芸娘接过她手写的十几页纸,上面有许多不易辨识的符号以及昨日她看过的类似网格的图形,还有其他许多分析性的文字。字面内容她都看得懂,只是其中许多表意性词语却格外陌生。
她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你通宵未眠,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沈亦清以为芸娘是对这些粗浅的表述不是很满意,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对,我知道现在这个版本是简陋了一些,主要时间紧迫,要是再给我几天,肯定能有个更完善的形式。”
闻言,芸娘止不住地笑道:“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实在,谁让你赶这些?”
沈亦清只觉得一头雾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并不急着要?也怪自己没有说清楚具体的工作量,只是不知为何,在她的心目中根本没有“时间不够”的概念,似乎在她的潜意识里就没有拒绝需求的可能性。她瞧着芸娘心情甚好的样子,只得默默地苦笑两声。
好一会儿,芸娘才慢慢平复道:“也罢,写了就写了,等改日我找你细细解释一遍。”
只是很快,她的话锋就转入正题:“要是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这么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