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救救小人。小人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不是故意冲撞娘娘的,彻王殿下……”
他话音未毕,彻王的亲信便急忙堵住了嘴将人拖了下去,再不给他发声的机会。
彻王并未因此而乱了阵脚,反而露出几分冷静道:“此人殿前失仪,更有损娘娘贵体,罪不容诛。此等不知轻重的奴才无端攀扯的诬陷之言,以娘娘的聪慧,应该不会相信吧?”
容妃笑意晏晏,默然不语,低头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好整以暇地望着彻王。
“凌大人不单单是南唐派来的外使,也是本宫的内亲。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入宫省亲,这件事情陛下也知道。如果彻王身为御前侍卫统领,觉得一个在危急关头竭力保护自己尊长之人也可谓之错,那么大可以将他拘在典刑司,听候陛下发落,本宫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彻王目光一凝,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神色并不分明。
周曼急忙欠身上前劝解道:“娘娘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何至于此。”
“彻王妃指的自家人,应该不包含这两个要去御前胡沁的贱婢吧?”
只见瑞王妃由远及近地走来,身边的被控制住的两个宫婢,一看便知都是彻王妃身边的人。
周曼杏眼圆瞪,一时之间气急道:“瑞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瑞王妃道:“本宫今日偶感头风,错过了半场晚宴,适才总算觉得身体舒服些了。就在来这里的路上,瞧见景仁宫门口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若不是平日里本宫跟随瑞王谨慎惯了,着人探听清楚她们意欲何为,怕是真教她们得逞了,不知道要怎么辱没容妃娘娘与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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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不置可否地轻声说了句:“瑞王妃不妨直言。”
瑞王妃躬身恭敬施礼,之后挥了挥手,便有人扯去其中一名宫婢口中的布条。只见她轻声在这人耳边说了几句,便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方才如何与本宫说的,原原本本地再复述一遍给容妃娘娘听。若是据实以告,本宫定会按照允诺所言为你求情,不至于伤你性命。”
只见其人噤若寒蝉一般,面上犹豫不决。她正要开口,忽然胸前的衣襟上绽开一朵血染的花蕊。正是彻王的长剑瞬间从背后插进她的胸口,一招毙命。
彻王道:“既是有心在宫中行不轨之事,就地正法都是轻的。儿臣职责所在,容妃娘娘不会见怪吧?”
瑞王妃料到他会毁尸灭迹,却也没想到他能做得如此毫不掩饰。这番劲头,却颇有几分当年的三皇子梁铮铁腕手段的魄力。
在场的宫嫔无不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退到一边。容妃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散去。宫中生存之道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殿内余留的人除了正在对峙的两拨人,大都是后宫地位不高之人。局势至此,众人都巴不得能尽快抽身,此时不消差遣,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噗通”一声,宫婢应声倒地不醒。鲜血立刻在她所处的位置弥漫开来,浸湿了地毡,空气中立刻飘散出一种血腥的气息。
容妃厌恶地皱起眉头,瑞王妃见状随即递来手帕,她接过立刻捂住口鼻遮掩。出乎意料的是,鼻尖传来一缕清新的芬芳。
“这是什么香气?”
瑞王妃道:“回娘娘,这是杜若的味道。这还是上回在寿安宫里,彻王妃得太后夸赞的技法,说是将草药蒸煮的汁水浸在手绢中再晾干,就能保留药效与气味。儿臣依法炮制,做了些带有花香的手绢随身携带,原本是为了缓解头风之症,却没想到在这个场合派上了用场。”
容妃闻言,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并未声张。
“殿下,景仁宫来报,燕少夫人身中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