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召还真是说到做到,从大房郭育洪开始,到二房、三房,一直到六房,透露了一个消息,五十万两银子收粮。但他只和一家做生意,如果被他知道六房联手,生意作罢。
可是,五十万两银子收粮,是朝廷要开粮库?暂不说真假,这是郭氏任何一房、就算六房联合都做不到的事。
走了一圈的江正召并没回城。贵丰桥外,离尘早就找好了农家,打理的干干净净。江正召到达此地时,身边只有沈维汉,不见老丙。
直到傍晚,老丙才匆匆赶到农家,“公子,郭氏六房中,只有二家没动静,一家是五房郭塘,另一家就是郭育洪。”老丙歇了口气,“不过,之前早、午饭,这六房都没派人送饭。现在,兄弟们已经集中到郭塘和郭育洪处,盯晚上这顿。”
按南英的说法,京里的四位大人是被郭氏绑架了。问题是,郭氏有六房,不知此事是其中一房做的,还是六房全部参与了?
于是,江正召先让六位护卫,分别潜入郭氏六房的厨房,就盯着有没人会送饭菜,到时跟着或许能找到被绑的四人。只是,居然白天没人送饭。难不成是那四人绝食成功,郭氏不再给他们送饭了?
确实,盯送饭人未必能找到人。江正召跑遍六房,特别提到五十万两,知道这封鸡血信的人,当然不会有动静;也会有一听这数目就当遇到骗子,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谈了一圈,倒让江正召怀疑那封鸡血信,是郭育洪所为。只是,郭塘是怎么回事?
老丙汇报完就匆匆离开,毕竟他的任务是居中联络,说白了就是江正召想听故事。
夜已极深,人仍然没回来。离尘虽然将这两间房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江正召早就后悔夜宿农家的决定了,别说上床睡觉,要不是实在憋不住,连茅房都不想去。
终于门外似乎有了嘈杂的人声,不一会,听见沈维汉道:“公子,大家都回来了。”
房里的江正召翻着闲书,困的哈欠连天,一听这话倒是精神一震,离尘乖巧的开了门。门外站满了人,除了七位护卫外,竟还有七、八位农人模样的男子。
月光下,江正召扫了眼众人,“怎么回事?”
“郭塘派人送饭,于是兄弟们在侧院杂物房里找到了这些人。”老丙解释道。
一位年长的农人朝江正召跪倒,高呼:“多谢恩公,出手相救!”这话一出,其他农人也跟着跪地高呼。
江正召皱着眉,等他们喊完了,问:“郭塘为什么要关你们?”
“我们不愿买郭家的地、也不愿卖地给郭家。”其中一人苦着脸说。
老者补充道:“恩公,先是郭氏大房逼乡里,要我们向他借明年买种子的钱。可,我们自己就有留种,根本不用买。”
“之后,五房来找我们,说有一些田地想便宜卖,可他拿出来的都是劣之又劣的地,我们当然不要。再后来,说要租我们的地。这也不成啊,我们几代都靠着这些地过活。结果,就被他关起来了。”
这位农人一说完,竟有几位哭起来,哽咽的说:“我们都被关了十多天了。”
江正召不理解了,既然被关了十多天,怎么还跟着来找自己,不是应该马上回家?“大家辛苦了,先散了吧,各自回……”
“恩公,这样回家没用。”又一位农人打断江正召的话,“他们还会找上门,我们没地方逃,田还在乡里……”
“恩公,”第一位农人打断他,急道:“我们此来,是想恩公帮帮我们,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
江正召皱着眉,问老丙:“我们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