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沈罄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顺手抄起样东西就朝沈朗砸过去,却被他一个机灵闪身躲开了。
“还说不会!”沈朗大笑出声。
“陛下说让春幽台做贵妃娘娘的靠山。”
沈朗这才停止了胡闹,正色说道:“你自己也说了,春幽台不入朝堂……”
“我确实说过这话,这话也依然算数。”沈罄出声打断,“但你可有听过‘大隐隐于市’?”
“我们将春幽台搬到了金池城就已经是‘大隐隐于市’了!”
“可因为我一时心软出手救了沐远滔,春幽台就已经不可能轻易脱身了。”要说沈罄心中没有一丝后悔也是假的,不是后悔救了沐远滔的命,而是后悔没有想得更加周全。
沈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兄弟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二弟,陛下目前也只是盯上了我而已,你不必为此所束缚,以后与宫中的所有来往,你都不要插手了。”
沈罄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要跟沈朗划清界限一样,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无论如何,我起码都要保住你这一脉不受影响。”
沈朗眼睛微微湿润:“你我同气连枝,还能分得开谁是谁吗?”
“如今你我要更加缜密筹划脱身之法,再来……”
“再来什么?”
“也只能盼着这位贵妃娘娘不是只知道男女之情的主儿,当真能如预言所示成就天下霸业,也好保全春幽台一二了。”
昭祥宫。
去理事府这一趟耽误了许多时间,待岳稚垣和姚纨懿回来的时候,夜晚已经沉如鸦色。
远青隐隐听到外头的动静,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果然见到了两抹身影由远及近,轻轻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再清醒几分。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退下吧。”
远青从岳稚垣低沉浑厚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尚且来不及抬眼,就敛着袖子离开了大殿,将这一室留给了情浓的二人。
这一夜,岳稚垣把姚纨懿闹到了晨光熹微才罢休,不过浅浅小憩了一会儿,就起身更衣准备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