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回宫的路上,沈磬策马在前,姚纨懿则是窝在软绵绵的马车上,没有半点一国之主的架子。
“陛下,可是身上疲得厉害?”远青担心她在月中便如此颠簸费心,会伤了身子。
姚纨懿的确觉得小腹有种下坠的微疼,但还是摇摇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宫里规定马匹不能进入后宫,可上面坐着的可是大凉最尊贵的人,姚纨懿带着几个人直奔信芳宫,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你方才想说什么?”
沈磬在大殿上候着等姚纨懿换回常服,急急道:“陛下就这么相信了嘉华公主?”
“非也,朕可不是跟嘉华公主盟约。”
“这……”
“想来你也是注意不到。”姚纨懿此刻泛起一阵心惊后怕,吐出一口长气道,“她不是嘉华公主,而是大佑二皇子。”
“什么!”沈磬神情大变,冷汗从头顶贯穿到脚底,“她,她,他是男的?”
“想来如今幽居在府,闭门谢客的二皇子才是真正的嘉华公主,而他则借了同胞亲妹的身份在外行走,拉拢人心。”
“陛下是如何看出的?”
“他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已是无懈可击,除了两点。”
“哪两点?”沈磬用力回忆,也想不出他身上有何处破绽。
“耳洞和喉结。”
姚纨懿也不禁感叹这位二皇子为了扳倒卫莘初真做的出来:“大佑和大凉一样,就算是皇室公主出生之后也会立刻打下耳洞。他今日虽然戴了耳饰,却非寻常弯钩样式,朕还看到了他的耳垂上有几个红色的点状印记,想来是用磨钝了的银针将耳饰夹住留下的,此其一。其二便是喉结,他的衣领处设计不同,而且你看他的坐姿总是动来扭去,不曾端正过,就是要隐藏他的男子喉结。”
“他真是男的?”
“是。”
沈磬拱手道:“那他可会猜出陛下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就算猜到,现在也不会对朕下手。但若是等到他踩着卫莘初的尸首上位,可就不一定了,毕竟那时候他必定是要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大佑…可真乱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皇室可是不止一本。”姚纨懿接过远青送上来的甜羹,“这位嘉华公主,你可得盯紧了,莫让他察觉。”
“是,微臣告退。”
待大殿中只余下姚纨懿和远青两人时,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远青,你觉得沈磬这人如何?”
远青规规矩矩地答道:“沈大人能为陛下分忧,就是好的吧。”
“谁问你这个了……”姚纨懿无奈,远青性格稳重,偏生少了几分女儿心思,这才迟迟无法领会深意。
“陛下是问……”
“你觉得沈磬相貌如何,性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