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天底下谁是最了解卫莘初的人,那必然是他的敌人了。
果然不出卫莘祎的预料,他的那封家信在第二日就送到了东宫的书案上。
“太子殿下,这是嘉华公主送回来的书信。”
卫莘初接过,不甚耐烦地说道:“嘉华每次出游不过一旬,送给父皇的书信就能有四五封,也是不觉烦扰。”
“二皇子早已不顶用了,嘉华公主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总是要更努力讨好陛下才是。”
卫莘初也没想明白这位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早已过了出阁的年纪,却总是不顾皇室名声游走在一众富家子弟里,还都不是什么他能瞧得上的人。
信纸抖搂开来,不过就是一些路上见闻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就在要丢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捏着信纸的手指又来回摩挲了下,沉声吩咐道:“去叫太子少师来。”
“是。”
不过一会儿功夫,太子少师便得令匆匆来了:“微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你于书墨一道最为精通,看看这张纸。”
太子少师恭恭敬敬地接过信纸,仔细端详起来,反复确认之后才说:“这张宣纸应该不是产自大佑,纸浆更浓稠一些,更像是出自大凉。”
“大凉……”卫莘初喃喃,“她去大凉做什么?”
嘉华最开始变得活跃时,卫莘初出于警惕还是分派了一波人手全天监视,坚持了整整两年,可每次送回来的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加之他当时还有其他布局举措,就将大部分的人手削减了,只留下一个四人小队。
“去取最近送回的监视书信。”
“是。”
卫莘初是个生了疑虑,不消不罢休的主,若是嘉华真有不轨之心,他一定不会放过。
手下人动作极快,最新的监视书信就是昨日送来的。卫莘初抽出之后,先是看了看信纸,再读信上的内容。
“少师,这张纸又如何?”
太子少师不敢马虎,再三确认之后才回道:“回禀太子殿下,这张信纸与公主所用信纸乃是一样的。”
可上面半个字也没有提到嘉华去了大凉之事,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