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放下毛笔,上前朝着温廷柏行了一礼,出声道,“二爷来了也不说话,丫头们都怠慢二爷了。”
“无妨。”温廷柏只觉自个儿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时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宋婉宁眉眼仍旧是淡淡的,看着温廷柏道,“二爷如今来,只怕是有要紧事要说吧。”
温廷柏看着宋婉宁,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如今看着这样的宋婉宁却觉得难以开口,却还是出声道,“婉宁,明日……萧潇也想一块儿去,能不能带着她一同去平远侯府?”
“明日去的都是各家的正妻正儿八经的宴会。”宋婉宁神思没有因为温廷柏出现一点儿的不快,只淡淡道,“若是萧潇姑娘去了,只怕会被各家的公子小姐们出言针对,对二爷的名声也不好。若是二爷执意要带她去,便一同去吧。”
温廷柏看着善解人意的宋婉宁,越发觉得自己近日来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合规矩,只看着宋婉宁道,“婉宁,辛苦你了。萧潇性子是强了些,心思不坏。”
宋婉宁差点笑出声来。
前世联合温煦将她的权力都骗走,最后又诬赖她行巫蛊之术咒骂老太太,让她被关在小院子里到死。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温廷柏竟然说她心思不坏。
宋婉宁想着,却没发作,只看着温廷柏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辛苦。”
温廷柏自知多说无用,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宋婉宁所在的南院。
而在东院的崔萧潇,却又打起了侯府流水的主意,她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信天香,低声询问道,“如今侯府除了当家主母,还会有谁来查看侯府的财产吗?”
天香是温廷柏给崔萧潇拨过来的丫鬟,对崔萧潇倒也算是忠心,想了想便回了话,“奴婢之前听说,侯府的财产一般便是由当家主母保管,之前南院那位管家的时候,倒是老祖宗会时不时查问。估摸着两三个月查一回,奶奶管家之前正好才查了一回,下次估计还远着呢。”
崔萧潇听了天香如此说,心里总算又放心了些,她凑在天香身侧小声道,“你将这一千两银票给胭脂铺子的管事的,让他把刘大的事情处理好。告诉他,等我过两日闲下来得了空就去胭脂铺子看看经营。”
“是。”天香说着,带着银票便出门去了胭脂铺子。
为了崔萧潇管家的事儿,温廷柏专门又拨了几个婆子来供她驱使。眼见着又一个妈妈进门来催她管家的事儿,“奶奶,大房差人来问他们那房的月钱什么时候发?大房说他们如今大奶奶又怀孕了,保胎要多发点月钱。”
崔萧潇脑子转悠着,看着身边的妈妈便气不打一处来,“大房的月钱是多少便是多少,已经照着册子拨过去了。还想多要?现在哪个大家族手里没点儿自己的私房钱,若是要保胎也应该拿私房钱才是,怎么什么钱都想着往中公的账上出。”
那妈妈听着崔萧潇这话,只疯狂朝崔萧潇使眼色,小声道,“奶奶,大房的丫鬟如今正在外头候着呢,若是这话被她们听了去了,奶奶若是得罪了大房,只怕她们不会给奶奶好果子吃的。”
崔萧潇压根没把妈妈的话放在眼里,“听就听呗,我如今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还有她们置喙的份?这个家到底还是老祖宗做主,月钱是多少就发多少,一分都别想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