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戒指不翼而飞,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皮外伤。
还有那带有红痣的脚踝处,在本已愈合的疤痕上,有一条细而齐整的伤痕,像是要把什么挖去,又不知怎的。临到末尾带着旋,变浅,一切完好。
我将这些端倪看了一遍又一遍,清楚明白世间巧合绝非偶然。
隔天,柳梦的葬礼一切从简。
是我亲手推她入火炉,在楚海镇的原野上为她竖起新碑,在那跪坐一天一夜。
这就是真相。
刻意忘却的真相从未远去,将我丢入清醒和怔忡中反复磋磨。
迟来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不住地往下落,玉眉挑起衣袖为我拭去,忧色变成了伤心,叹铃
我愤然推开她,不要命地往前跑。
一直来到观音庙的偏门前。
那淡漠的声线在大殿里回响,如尖刀刺进心脏,致使我脚底发软,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今日还愿,感念观音佛心慈悲,助小女除害,免除祸害
世间祸害
为民除害
河灯那晚沈素衣说的话,我终于彻底醒悟,她针对的是谁。
和当初被狠狠抛入刺骨的水河一般,我周身冰冻,无法接受这一骇人可怖的事实。
呼吸开始变得不畅,我想要往那女人那边去。五指挠着脖颈,指甲划破肌肤,我张开口大口呼吸,氧气像是被阻隔在外,让我越发窒闷,虚弱无用的身体难以支撑我前进半步。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起身,上香,转身步入后门,消失在眼前。
发颤的手被我攥紧,指尖嵌进掌心,流出的血和疼痛让我有一丝清明。
沈素衣没入夜色中。
柳梦消失不见,我寻不到她人。
唯有观音座前永远明亮。
桃木盒在刚才的跌落中裂开,是混着泥与血的菩提子和残破脱线的红绳。
上天到底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