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不怜人,观音不公,我没一样留得住。
玉眉动作顿住,过了会后,将我抱住。
她说,那就不要去信。
回家的路很长。
玉眉背着我从无人的小道上一直走。凉风掠过脸颊,空气中混杂焦炭的味道,挠破的脖颈如火烧。我伏在她肩头,沉重的疲惫和空荡袭来。
记忆越发混乱,模糊。快分不清虚与实,唯有手中发亮的戒指,提醒我与柳梦的过往并非一场易醒的美梦。
叹铃,你不要再想东想西了。
玉眉说得好轻松。
我埋在玉眉的肩上假寐,闭上眼,看见在很久的梦里,躺于血泊中的柳梦。
冥冥中,天注定。玉眉说过的去留不由人,可我仍旧痛恨这世道不公,命运无常。
它们将柳梦从我身边带离,留我一人在世上独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关于柳梦的一切像是被生生按下暂停键,戛然中止。
我坚信沈素衣和柳梦的死逃不开干系。
可她仅仅是出于对天上人间的柳梦那禁不起推敲的嫉恨吗?
直觉告诉我并不。
同样的,沈怜双的突然出现,并第一时间发现柳梦出事,也存在端倪。
大雨洗刷罪证,警方调查取证困难重重,单靠柳梦身上的伤痕和我的怀疑并不能成为指控罪犯的有力证据。
但无论前路多难,我一定要为柳梦的枉死伸冤。
弄清事实真相,揪出幕后真凶,亲手将其送入监狱,至少目前,我要坚持下去。
回到家的房间依旧充斥婴儿的啼哭声。
妈妈和奶奶在厅里围着哭泣的弟弟转,一个擦脸一个摇拨浪鼓哄。玉眉跟她们说:我们去换衣服,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