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来喜终于叫了水回来,打破了殿中死一般的寂静:“陛下?”
谢琅冷声:“放进来,都出去。”
谢琅许多事都习惯亲力亲为,现在更不例外了。
来喜深知其中缘由,不多做不多问,让人把水抬进来后就全都低着头退出去了。
全程不敢看一眼坐在床边冰雕似的皇帝陛下。
……
天子生辰,百官休沐三日。
温鹤绵睡得晚起得晚,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催她。
这也是她敢放心在宫中留宿的原因之一,不用担心不长眼的人撞破她的秘密。
刚出门,温鹤绵就收获了一个眼底青黑的皇帝陛下。
她微顿:“陛下昨晚没睡好?”
对上温鹤绵的目光,谢琅难得闪躲了下,显得不太有底气:“唔。”
叫水洗漱过后,谢琅就再也睡不着了,自从慢慢长大,他原本已经可以安然入眠,现在却像是突然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一样,就这么熬到了大天亮。
一大早跑去演武场,就是为了消磨火气,结果在见到温鹤绵的这刻,多少努力都陡然破功。
谢琅觉得自己非常可耻,怎么能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联想,就做那样的梦呢?
鉴于谢琅平时的性格,温鹤绵觉得这样的他实在是很不正常,正准备继续询问时,突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是昨晚半夜的事?”
“!”
自己辛苦隐瞒的事情被揭露出来,谢琅浑身都要炸毛了,他瞳孔微微放大,眉拧了起来:“来喜把太傅吵醒了?”
该死的来喜,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
“不是。”
接触到少年眼中浮起的讶异和戾气,温鹤绵无奈,赶紧解释:“那会儿臣没睡,听见外面动静,就顺口问了句。”
来喜慌慌张张的,带着被她撞破的紧张,随口说了两句,但温鹤绵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是从这些端倪中猜到了真相。
她不想挑破的,可少年看上去惶恐极了,似乎需要一点心理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