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有独自扛起这些的能力。
薄薄一张纸上,字迹端庄,清秀自有一番风骨,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官员的名字,官职或大或小,有些谢琅知晓,有些不知晓。
他愕然:“这是……”
温鹤绵轻描淡写:“是暗中投靠和明面支持宁党的人,可能不全,陛下做个参考。”
可谢琅知道,哪有这么简单。
捏着纸的力道仿佛很轻,又仿佛很重。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下来:“太傅辛苦了。”
“不辛苦。”
温鹤绵摇头,想说什么,看小皇帝的神色,哽住了。
谢琅先前说她看人的眼神瘆得慌,她觉得这小崽子的眼神才真的是让人瘆得慌,怎么一副想把她吞吃入腹的表情?
温鹤绵抬手摸了下自己胳膊,才勉强止住这个奇怪的想法。
估计是太兴奋了吧。
谢琅不就正盼着手掌大权的那日吗?
“太傅。”愕然过后,谢琅小心收好了纸张,他软了几分声音,问温鹤绵,“今晚我能留在王府吗?”
忙了许久,温鹤绵也不进宫,谢琅耐着性子处理好所有奏折,左等右等不见人,这才跑出来的。
以他黏人的性子,这大半个月估计已经到了极限。
温鹤绵愿意在保持距离的前提下满足他的小愿望,点头:“嗯,正好和你深入谈谈六部的事。”
又是公事。
谢琅压下来心中小小的不爽,脸上笑容依旧:“好。”
对于陛下在王府留宿一事,大家都见怪不怪,青云淡定地下去吩咐多加几道菜,缩在暗处的暗卫也很熟悉地朝着陛下身边的人打招呼,大家看上去都相处得挺和谐。
温鹤绵希望日后能一直这么和谐下去。
学历史的人就是喜欢瞻前顾后,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她听多了,不过……
看了眼一身黏糊劲儿的小皇帝,温鹤绵自信想——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出现在她和谢琅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