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知道不能得寸进尺,讨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乖乖起身回宫了。
青云看温鹤绵在窗边坐了好久都没回神,拿了件披风过去给她披上,声音轻轻:“公子是在苦恼吗?”
温鹤绵给身旁人的印象都是温和清冷的,不过性子极好,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但青云这丫头心思活络敏感,还是从她和谢琅的相处中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温鹤绵点头:“有点。”
青云又问:“是因为陛下的事?”
温鹤绵拢紧了身上的披风,眉眼舒展开来:“嗯,你这都看出来了?”
青云笑:“公子平时就和陛下相处最久,偏偏这几日跟躲着陛下似的,也不进宫,稍熟悉公子的人,恐怕都会猜测公子和陛下之间出了问题。”
“也不算是出了问题,就是有点难以解决的小矛盾。”
温鹤绵托着下巴,认真反思,忽然问青云:“你说,我和陛下的相处,是不是太没有边界感了?”
出了这事,她自然不可能只指望着谢琅去想明白,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在引导的过程中,做了太多令人误会的事。
毕竟有些行为放在现代大家司空见惯,放在古代,就有点超前了。
青云是家生子,从小跟在温鹤绵身边长大,胆子大,也敢说话。
“作为陛下的老师,公子尽职尽责,无半分可挑剔之处,只是您心太软,对陛下总是多有纵容,也许在外人看来,距离近了些。”
青云压低的声音隐含担忧:“您到底是女子。如若做好有朝一日公布的打算,就更不该同陛下过于亲近。”
最初女扮男装科举只是迫不得已,可温鹤绵如今位居太傅,又兼吏部尚书,早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了,淮陵王府也有能为她兜底的底气。
按青云的想法,当然不愿温鹤绵一辈子遮遮掩掩。
“我明白了。”
旁观者清,青云一番话,温鹤绵收获良多。
她想想那小狼崽子的表现,已经开始为自己未来的生活感到担忧了。
要不说青云胆大呢,三言两语间,她就生了猜测,面色怪异起来:“公子,您突然这么问,不会是陛下对您生了什么不恰的想法吧?”
温鹤绵语噎:“青云,以后你少说点话。”
真怕这孩子哪天因为知道的秘密过多被人敲晕带走。
“呀!”青云一拍手,面色愤愤起来,“要真这样的话,陛下岂不是就大逆不道了么?况且……况且您现在,不是男子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