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绵没有过去坐下,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他面前,手拿出来,掌心静静躺着一块玉佩。
“新一年的,生辰礼。”
这种玉出自漠北,是一种极其罕见而珍贵的玉,通体泛着淡淡蓝色,润泽温和,温鹤绵偶然从慕容跃那里得了一块,特地找工匠打磨成了玉佩,作为新一年的生辰礼送给谢琅。
她每每对待这种特殊日子都分外慎重,从来不因他们的关系亲近就敷衍。
谢琅眼眸顿时更亮,他探身过来,拿过了玉佩,欢欢喜喜摩挲了几下,就往自己腰上戴。
戴完了还不算,还要站起来,转着圈给温鹤绵展示:“太傅送的,我喜欢。”
看他这副样子,温鹤绵扶额,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来时将伺候的人给遣下去了,不然看到皇帝陛下如此行径,多损威严啊。
温鹤绵面带笑意。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谢琅会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让她想起从前还乖巧可爱的小崽子。
可惜现在已经是个狼崽子了。
欢喜完毕,谢琅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几分不得当,他轻咳两声,很认真地看着温鹤绵:“等到今年太傅生辰,我也送太傅一个礼物。”
礼物年年都送,谢琅恨不得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府中塞。
这么特地一提,反倒让温鹤绵心头一紧,她平和地笑了笑,以不变应万变:“陛下送的礼物,我也都喜欢。”
谢琅“嗯”了声。
随后开口:“放榜后的殿试,太傅随朕一起去?”
前面的科举,他们疲于与宁贺褚争斗,那些个朝臣以陛下还年少为由,处处使绊子,谢琅连个旁听的资格都捞不到。
而如今,是第一场以他为主导的科举,意义非凡。
这种重要的时刻,谢琅希望有温鹤绵在他身边陪着。
说完,他就用期期艾艾的眼神讨好地看着温鹤绵,迫切希望她能同意。
温鹤绵顿了一下,却摇头:“不了,我去了,不利于陛下立威。”
朝臣也就罢了,那些初入朝堂的举子,可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他们先入为主以为皇帝仍然被权臣把持着,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