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温鹤绵都是陛下的老师,难道真的会因此生气吗?
谢琅倒不是怕温鹤绵生气,他只是不想让对方觉得,这是自己不信任她,才特地派人去调查得来的结果。
他真正怕的,是温鹤绵失望的眼神。
思考几许,谢琅吩咐:“派人去混淆视线,把他们往太傅不是淮陵王夫妻亲子的方向引。”
消息一旦冒了头,很快被摁下去,更容易被怀疑,不如破而后立,让他们继续偏移方向。
霍平领旨:“是。”
他走后,另一道人影悄无声息落到了谢琅面前:“陛下,慕容跃的生平在此。”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谢琅隐约还有印象,就是那个七夕在画舫和太傅有说有笑的花孔雀,对方是第一次入京的游商,查起来要困难许多。
他接过扫了眼,履历平平无奇,唯有一点——慕容跃是从漠北来的。
太傅的家人,就是驻扎于此。
暗卫:“这位慕容公子行迹堪称单调,每日就在商铺和花楼中间两头跑,颇为……放浪形骸。”
谢琅顿时消除了心中的警惕。
太傅品行高洁,都教导他要用心对待心上人,断然不会喜欢上这种风流浪子,排除。
多半是远在边关的人为自己女儿送来的帮手。
想明白这层,谢琅大方地摆摆手:“以后不用盯着他了。”
暗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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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的事,宁贺褚无法继续在其中插手,不仅如此,还要亲眼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在他面前。
针对此事,宁党内部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讨论,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宁贺褚是不是能够继续做他们的领头人。
宁党上下本就不是一条绳,不过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产生怀疑,就是对合作最大的瓦解,宁贺褚只能头疼地两边处理,一时之间竟然腾不出功夫去给谢琅使绊子。
临近岁末,各部都忙,温鹤绵出去时有人接替公务,倒没有堆积下来需要处理的,只有可怜的谢琅,书案上折子都快把他给淹没了。
有帝王亲自吩咐,鸿胪寺卿跟打了鸡血似的,光是迎接使臣的方案都做了好几版,誓要展现出东道主之谊。
天知道,他们这闲差都当了多久了,生怕哪天就被撤掉,眼下好不容易有用武之地,还不尽力展现出自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