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做噩梦,我是真真实实经历了前世今生。
上辈子爹爹去世后,定国公府的人把我们接到京城去,你带着我投靠外家,你说有外家撑腰才能守得住家产。
可是你不知道这时候定国公府已经不是你出嫁时的定国公府了,外祖父去世之后,舅舅们不思进取,却又过惯了奢靡的生活。
定国公府内囊将要空尽,每年的收入早已入不敷出,急需一大笔钱撑起门面。
我们母女去了定国公府,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他们为了祝家的家产,什么也做得出,我被他们害得毁了名声。
而娘你,白氏和宋氏那两个贱人背主,投靠了定国公府,在我们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害得你病情加重,死在定国公府。
你为了我能活命,说我形克六亲,让我在你死后去出家,可是我即便是出了家,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了,我被他们推到河里活活淹死。
娘,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啊,我不能放过那些仇人,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啊。”
祝卿安一边哭一边把心里的秘密吐露出来,她从来没想过要一直瞒着母亲,她不能让母亲对定国公府还有孺慕之情,那会让她们母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耳边是女儿声声泣血话语,听得柳氏眼前阵阵发黑,她心痛如绞,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脑子里随着祝卿安的话自行想象出她们母女在定国公府凄凉落魄的场景。
想象到女儿被人推下水葬身河底的场面,柳氏一个腿软跌坐在椅子上,有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哆嗦着手抱住女儿:“安安,安安,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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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们不争气,可是你外祖母不是还活着吗?
你外祖母最疼我了,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和你落到那样的地步,这不能够呀?”
祝卿安用袖子粗鲁擦掉眼泪,她知道要母亲接受事实不容易,所以她决定换一种方法:“娘,你要和我打赌吗?”
柳氏有些茫然:“赌?赌什么?”
“赌一赌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事实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娘,咱们就该想想以后要怎么过日子了。”
“好,娘和你赌,只要,只要你说的话是真的,娘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氏心里其实是已经相信女儿的话,但是俗话说得好,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亲眼见证事实,柳氏心里对娘家到底是不死心。
“明天中午,定国公府就会来人,是大房的柳明泽和二房的柳清雅。
柳明泽身上穿着青色暗纹直缀,脚上是黑色用金线绣暗纹的靴子,头上戴着碧玉冠,腰带是牛皮的,上面挂了七八个荷包,个个绣着金线银线珠玉宝石。
右手大拇指还戴扳指,拿着一把象牙折扇,一面绘了山水,一面写了难得糊涂,怡然自得。
柳清雅穿天青色的缎面罗裙,用梨花白撒金的腰封,裙面是缠枝蔷薇花纹的。
外衫的衣领边处绣了细细碎碎的粉色蔷薇花花瓣,还点缀了大小不一的珍珠,脚上的绣鞋也是同样的天青色缎面绣蔷薇花纹。
她头上戴了一个粉色烫花蔷薇花发箍,旁边点缀了珍珠珠花,手上戴了一串珍珠手串,腰上是一条珍珠点缀粉玛瑙的禁步。
他们见到你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姑母,我们来晚了。”